”萧峋说。
伙计:“好嘞,劳您稍候。”
这时间楼内客人不多,没过一会儿,伙计将萧峋要的茶端上来。萧峋道了声谢,合拢雅间的门。他把热茶给谢龄,稍冷的那盏仍放在自己面前。
谢龄在看对岸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和街上的行人不同,他们没有撑伞,都在冒雨劳作。想来这过程并不无趣,因为谢龄见他们时不时说说笑笑。
而萧峋看谢龄,但怕惹谢龄生气,不敢太放肆,没一会儿就收回目光。
大堂里伴舞的乐音止歇,后院里自弹自唱的声音变得清晰,想来崔嵬离开临江仙,到江上去泛舟了。萧峋轻松了些,向后仰倒,寻了个话题对谢龄说:“这里的香,闻着还不错。”
说完竟又立刻自己反驳自己:“不不不,初闻尚可,细嗅之下,脂粉味过重了。”
谢龄对味道并不敏感,除了花香和些微的木质气息,倒是没嗅出什么别的。
萧峋停下翕动的鼻翼,伸手撩了片谢龄的衣角遮到自己脸上。谢龄瞥他一眼,对这家伙某些奇妙举动已然习惯。谢龄端来茶盏准备喝,下一刻,见得萧峋蹭的坐直身。雾蓝的衣角从这人脸上滑落,他神情凝重:“这香有问题!”
谢龄登时放开五感,警惕查探四周。他没探到任何不妥处,萧峋却往后一挪,同他拉远距离。
“怎么?”谢龄看向萧峋。
不过短短片刻,萧峋额上生出了汗,脸颊变红,呼吸也加重,眉头紧皱唇紧抿,一副忍耐神色。
孤晴留下的劲气和魔气又开始不受控了?谢龄面色一沉,疾步走去萧峋身前,将他的手抓住。
谢龄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灵力帮萧峋控制伤情,就算他身上的伤会因此复发,但调理起来也比萧峋容易。
可萧峋把手抽掉了。
萧峋的手很烫,身上没有魔气外溢之状,观他隐忍深情,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谢龄生出一个猜想,心说:不会吧……
而萧峋后背靠上墙,盘好腿,运转心法调息。
谢龄凝眸注视着他,终是没忍住问:“这香,催情?”
他的话一出,萧峋额角青筋猛地跳了一下。萧峋极力控制住呼吸,向谢龄解释:“这香里有一味药,确切来说,作用并非催情。它的效果,是让人兴奋、亢奋、冲动甚至躁动。想来是这里的人为了多赚钱,才弄的。它对修行者本是无效的,但我……”
萧峋声音愈发低,后面的话不愿再说,谢龄心中的担忧倒是消失了。这剧情他也熟,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他一番思索,对萧峋提议:“帮你喊个姑娘?”
“你——”萧峋瞪大眼,牙都要咬碎,“我不要!”
“哎,徒弟为人清正。”谢龄故作忧虑一叹,“可惜为师病体,无法动用灵力,又无可抑制□□的丹药。不若我去帮你问问崔嵬?”
这话是逗弄,却不妨碍萧峋在心里头腹诽:这人生着唇红齿白一张脸,心肠怎就如此黑?可又对谢龄生不起气,唯有自己垮下肩膀:“你是嫌我不够狼狈。”
谢龄一本正经:“你误会了。”
萧峋:“你离我远些。”
谢龄便往后退了退,说:“那你只能靠自己了。”
“我自己可以的!”萧峋闷着脑袋,可说完又抬头。谢龄退去了长窗前。他身穿雾蓝色的薄衫,背后是烟雨江波,眉目如诗如画,眼神更是亮晶晶。
这是萧峋第一次见谢龄露出这样的神情,比以往都鲜活灵动,他心中负面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消弭。萧峋生硬地别开脸,低声道:“你……你想笑便笑吧。”
谢龄摸了下鼻子,遮掩似的偏开目光,道:“我怎会笑你呢?”
萧峋:“你已经在心里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