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突然,消失得更快。人间道山门前忽然安静下来。
叶晚星同谢龄站在一处,远远观着这些,想起什么,转头去寻萧峋身影,发现他也消失不见。
她目光移向谢龄。
谢龄左手提剑,眉眼冷淡平静,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察觉到叶晚星目光,他向她看去:“局面暂时稳定了,请叶山主和清吾山诸位道友随我入山门吧。”
言罢提步。
叶晚星神情变了变,心中有无数疑惑,终是选择压下,没有发问。
他们绕开剑气,走向人间道山门,亦有人从山门处走向他们。
古松瞧着谢龄身上血迹,眉头越蹙越紧。
谢龄也皱眉:“师兄不该来找我,应当去助宗主。”
“宗……”古松张口,不曾想刚说出一个字,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他来不及压制,只能扭头吐出。
这一瞬间,在山门外盘旋不散的剑气消失了。
“师兄!”
“明夷君!”
谢龄急奔向古松,叶晚星紧随其后,都向他伸手。
古松抬手挡下两人的搀扶,捏诀清掉衣衫上染的血渍,服下一枚丹药,看向叶晚星:“多谢叶山主出手相助,请叶山主同诸位随我入宗门。”
“平湖剑派的人在后方。”叶晚星道。
古松点头:“我会安排。”
谢龄来到古松身侧,一行人行往山门。
这是冬日,本就荒芜的山野因此一战更显凄凉。疮痍遍地,死伤遍地,风中难掩悲声。谢龄垂目走过,心情复杂。
越过山门,拾级往上,见得宗门内极忙碌,高空中不时有人御剑划过,飞行兽们几乎全出动,身上或载人或载物。
也有人御剑出去,神情急切。他在见到谢龄和古松后跳下长剑,执礼道:“师父,小师叔。”
正是古松的徒弟穆北。
古松往旁侧一让,抬掌一指叶晚星等人,对穆北道:“这些是清吾山的道友,这位是叶山主,你带她们去契玄峰。”
“可是师父,宗主他……”穆北急道,在对上古松冷漠平静的目光后,改换语气应下:“是。”
“叶山主,晚些时候再谈。”古松话语中略有歉意,不等叶晚星有回应,将谢龄手臂一抓,踏剑而起,化光离去。
目的地是鹤峰。
谢龄离开鹤峰三年,前段日子匆匆回了一次,没觉得有多大改变,眼下再归来,竟觉得落木萧萧,甚是寂寥。
或许是由于古松御剑速度比往日慢,让他将冬日的山景看得清楚。也是由于此,才让谢龄记起、解开了道殿那不再如往常“热情好客”的阵法,避免古松被拦在外面。
入了前殿,古松将谢龄按坐在就近的客榻上,替他包扎伤口、探查脉息。这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待得收手坐定,道了一句:“他那一剑,没有伤到要害。”
“我知道。”谢龄敛眸说道。
“他的意图,我清楚了。”古松道。
谢龄抿紧唇。
萧峋的意图,他又何尝不清楚?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轻轻呼吸了几次,在榻间小几上摆出茶具。
他专心致志地烧水泡茶,是一盏岩茶,茶汤褐红,茶香醇厚。
分好茶后,他将其中一杯放到古松面前,问:“你的伤,要紧吗?”
“算不上伤,消耗过大而已,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复原。”古松摆手,话虽如此,姿势却是少见的靠坐。
当真能复原吗?谢龄在心底问道。
谢龄握着茶杯,手指在杯壁上无声敲打着,待得杯上茶雾消散,别开脸望向殿外:“宗主……还能回来吗?”
古松将谢龄给他的茶饮去大半,搁下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