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天幕,“压力不是一直都在?”
叶晚星隐隐觉得听明白了这话,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明白,目光随之向上,然后摇了摇头。
契玄峰,位于半山,庄严肃穆的道殿内。
客榻依然未摆回原位,圆桌伫立中央,或有人坐在椅中,或有人起身站立,人声杂乱不堪。古松就坐在圆桌最上首的位置,一身黑衣,眉眼英俊,神情冷漠。
他沉默如同雕塑,对面的人拍桌而起,怒道:“本宗立宗主,向来不以武力为凭,而在于让众人信服!明夷君,你总得给出一个理由,一个你拒绝接任宗主之位、由雪声君接任的理由!让我们信服的理由!”
除古松之外的所有人都点头附和他,这话是他们方才所说之言的总和。
这是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对峙,自宗主尸骨被收殓回宗起,已持续一刻钟。
古松端起手边的茶,不徐不疾饮下一口,抬眸说道:“没有他,不光包括你们,这世上所有人都会死。这个理由,你们接受吗?”
“这算什么话?威胁吗?”
“预言?占卜?”
“用占卜之术寻人寻物还算靠谱,但这等事,怎能用占卜来做决定!”
道殿内的谈论声立时沸反盈天,不比时来峰上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造成的杂乱好多少。
古松没阻止这些人近乎吵闹的言语,在他对面那人却不能忍受,又拍了一次桌,厉声问道:“这里是时来峰的集市?你们是来赶集的?”
杂乱的说话声被压下来。
他目光沉沉看向古松:“谁做的占卜?本宗之人精于武技,在占卜星算之道上向来不济,当是是旁人做的。那人可能信任?就算那人能信,占算出的结果又可信?”
“这是宗主看见的未来。”古松对上他的视线,话说得一如既往冷漠。
道殿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的沉寂气氛中,有烛火噗嗤闪烁。站起的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走出一人,对古松道:“若未曾发生萧峋之事,你和雪声君无论谁继任宗主,我们都乐于见到。”
“我不会继任宗主。”古松将茶杯放回追上,扫视一圈在场之人,起身往外,,“既然你们不同意我师弟继任,那就从你们当中选一个。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反对,我师弟也是。”
“明夷君!”
“明夷君留步!”
“明夷君至今未说清不愿继任宗主的缘由!”
道殿内又如同炸开了锅般。
在古松对面那个人霍然转身,冲着古松背影高声询问:“宗主看到的那个未来,是不是在萧峋身上?这世间,只有雪声君能阻止萧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