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京听完张铭的话,却是拧着眉头,“这样一来,虽有这绳索捆身,后生你也一样处在危险中。”
摇头,“不妥不妥。”
张铭连忙接着说,“大人,小的水性还不错,您不必太过担忧。”
说到这,目露忧色的看了河中还在拼命寻找什么的宋四丰,“再迟下去,我怕我这叔公就要撑不下了。那样一来,河面上为什么无风无浪的接连翻船,我们也就无从得知。”
说到这,语气又是一下停顿,“我们乐亭县多个村镇都是靠这溪陵江水边水里吃饭,这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哪里还有客船敢来,哪里还有船敢下水?”
“只怕,到时乐亭县无数个家庭无以生计。”
褚怀京听得一凛,确实,他先前还只是想着眼下这人命一事,对于这一片水域莫名多条翻船事件,造成的经济影响,还是欠考虑的。
客船,渔船,货船。。。到时不说别的,税收都得少了。
“后生可畏!”褚怀京讶异的看了张铭一眼,没想到这码头上扛货的能有这番见识。
赞叹了一声,“我不如你多矣,你比我考虑的周详。”
张铭谦虚,“哪里哪里,只是我常年在码头上讨生活,从自己身上看问题罢了,哪里就担得起您这般夸赞。”
褚怀京同意了张铭的提议,准备让他先下水一探究竟,由他与河中幸存者相熟的同村人来相劝,应该能将他劝上岸来。
到时再细细打听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再做打算。
“不论成败,事后记你一功。”褚怀京说道。
“来人,拿绳索来。”转头又对张铭道,“万事要多加小心,以保全自己为主!”
一旁的杨都头插话,“大人,是否需要小的再准备上一艘小船?”
褚怀京摇头,“眼下这情况未明,船只目标大,一旦又翻塌,又会出现刚才的情形。”
指了指河面,“你看,那么多人落水,只有他一个人幸存,我们同安镇靠水,哪家小子不会水了?”
“可见,水底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又低头沉思一番,冲着准备绳子的皂役吆喝,“去附近村民家中看看,是否有葫芦,我们再多备一些葫芦,尽可能的多。”
转头对周围的人解释道,“我曾听人说过,中流失船,一壶千金。只盼这千金葫芦,能够将人平安带回。”说完叹息了一声。
张铭感动的抱拳,“谢大人体恤。”
几个皂役行动力迅速,很快,就带回了一大摞的粗麻绳,绳索不够长,就几根接连在一起,又挑了几个饱满大个的葫芦缠在张铭腰际,形成一个腰舟。
再捆了几个葫芦,将长麻绳系上,让他带着这捆着长绳的葫芦下水,约好手势,只要一有不对之处,打个手势,岸上的人就能齐心将葫芦连同人往回拖。
张铭由衷道,“还是大人考虑周到,这比我方才想的直接将绳索绑身上,要安全多了。”
“大人,那我出发了。”
说完,脱了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手脚稍微活动开,就一跃进水中。
手边拖拽着绑着长绳的葫芦串。
褚怀京看着张铭矫健的泳姿,对周围人道,“这水性确实不错,没有大吹大擂。”
只见张铭很快就靠近宋四丰,一路并没什么异状,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一点。
“放绳放绳,继续放。”褚怀京指挥着几个拽绳子的都头,好在绳索够长,张铭顺利的靠近了宋四丰。
“四丰叔公,四丰叔公,是我啊,张家大郎张铭!”人没到,张铭就冲着宋四丰喊道。
心神恍惚的宋四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待人靠近,定睛一看,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