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有时他不惹事,事却来惹他。
“哎,后生,说你呢后生,停停。”
突然,宋延年背后传来一阵有些尖锐又语带不善的女声。
他停下了脚,扯了扯缰绳,回头诧异问。
“阿婶叫我?”
好婆不乐意的抱着肘,看了宋延年一眼,见他身穿寻常的布衣,虽是书生打扮,却年龄不大,顿时放下心来挑刺。
她挑剔的打量着毛三寸,伸出一双大脚虚虚踢了下,毛三寸受惊似的刨了刨蹄子。
宋延年制止:“阿婶,咱们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畜生不懂事,咱们还能不懂事吗?”
好婆撇了撇嘴收回脚,她也不想被驴踢了。
“你家这驴,怎么这么脏啊,你看看这驴蹄,上头一团团的脏泥,这么脏的驴蹄怎么能从我这儿走过?
她指着地上的青石板,“瞧瞧我这青石板,都被你们走脏了,真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也不知道,一股黄泥味儿。”
宋延年看了毛三寸的驴蹄,上头确实是有一些湿泥,估计是瓮山树林里沾染的。
他好脾气的笑了笑,“昨夜雨急,山林一片湿泥,我们打那一片走过,难免粘上一些,弄脏了这青石路,确实是我们的不是。”
毛三寸咴咴的原地踏了踏,驴脸有些毛躁,宋延年牵着缰绳安抚了一番。
好婆不依不饶,“管你昨晚是下雨还是下雪,弄脏了我家门口这路,就是你的不是,你得赔我。”
旁边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看不过眼了。
“后生,别管她,她就是和她家妯娌吵输了,这是借着由头发作呢。”
“路摆在外头,就是给人走的,哪里有说打你家门前穿过,就是你家的路,甭理她甭理她。”
虽然邻居这么说,好婆却不吭声,她无声的站在大毛驴的前头,壮硕的身子挡在那儿,脸上有些凶相,沉默的说着她的不依不饶。
宋延年仔细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笑了下,几步走到先头帮他说话的妇人面前。
“这位嫂子,可以借我一个木盆打点井水吗?”
妇人抱着孩子,屁股挪动着板凳,将大门空了出来,朝门里努了努嘴。
“在里头灶房地板上搁着呢,你自己拿,灶上有清水,你直接打了去,不打紧的。”
宋延年道了声谢,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脸盆的清水。
他替大毛驴冲了冲蹄子,又对好婆道。
“今晚圆楼镇有一阵春雨,到时雨水会将这些小印子冲干净的。”
好婆:“你说有雨就有雨啊,你谁啊!”
抱着孩子的妇人再次帮腔,“好婶,算啦,也是这小哥好脾气,换别人看你这样子,该和你干仗了,你自己看看,那地上根本没多少泥。”
“别的不说,刚才村里汤哥儿牵着他家的牛,那才是一脚的泥,你怎么不说他。”
她不耻好婆这人,分明是欺负外村人罢了。
好婆嗤鼻,“我怕人干仗?”
妇人听到这话,顿时撇过头不看她,确实,好婆生了四个儿子,各个人高马大的,镇里一般人还真不和她计较。
宋延年笑了笑不已为意,他来来回回打了几趟的水,由里往外,将她屋门前的青石路冲的是干干净净。
好婆折腾了别人一番,这才好似吐出了一口浊气,甩了门回屋里去了。
宋延年将木盆子放了回去,再一次感谢妇人。
“嫂子多谢你了,就是用了你家几盆水,井在哪里,我给你打几桶吧。”
妇人抖着脚,低头噢噢噢的哄着怀里的孩子,听到这话不在意的摆手。
“没事没事,我娘家姓赵,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