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琼宁的东南方,占地数十亩,高墙深院,里头还有五六株参天的古木,他们一路走来,旁边尽是树木和花草。
只是此时初冬时节,百花凋零,树木枯萎,路上掉落了一层厚厚的枯树叶。
宋延年特意挑着枯叶积厚的地方踩,枯叶簌簌的响,倒是颇有几分野趣。
他们一路说一路走,穿过一条林荫道,又经过一个凉亭,几乎是绕过了大半个府学,这才来到了饭堂。
白良宽走得喘气:“要我说啊,咱们这府学啥都好,就这设计不行。”
“你说咱们散课后肚子多饿啊,那是恨不得当场吃下一盆包子。结果咱们还要忍着饥肠辘辘,走这么远的路才到饭堂里。”
“我每回走到饭堂,腿都是软的,它们未免离得太远了吧!”
宋延年笑了下,“下回带个糕点。”
其实他来府学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当初规划府学布局的人,是一个妙人。
整座府学坐落琼宁的东南方,东南方是风白山的凤头,府学坐落此处,估计是取独占鳌头之意。
而府学的那扇朱红大门特意朝东开,意属接紫气东来。
倘若有人从府学上方俯瞰,便会发现,虽然府学里院落几十座,又院中有院,但它仍然是方方正正,四平八稳的。
内里有树也有活水,是藏风聚气,讲究天人合一的布局。
就连这饭堂离学堂这么远,也是有名堂的。
饭堂乃是灶房,灶属火,火居正南方,主与门相生,门与灶相生,谓之三吉宅,取三甲连绵之意。
宋延年弄清府学布局时,都笑了老半天。
独占鳌头,紫气东来,三甲连绵……当初筹建府学的人,是多想他们学子中举啊。
他们可不能辜负了前辈的殷殷期盼。
宋延年拍了拍白良宽,“这样远一点也好,权当锻炼了。”
白良宽吐槽:“我看就是折腾人。”
饭桌上。
宋延年咬了一口郝大厨做的素斋糖醋鲤鱼,虽然不如真鱼肉香,但那酸甜的酱汁,再搭上土豆泥油炸过的酥脆口感,倒也还不错。
白良宽见宋延年吃的香甜,他拿着箸,不无得意的邀功。
“我就说它好吃吧,来来,再多吃一点,这郝大厨可不经常在府学,听说他还兼了庙里的活,咱们一个月也就只能吃上七八回。”
白良宽一边说,一边又往自己嘴里塞两个。
“我就爱吃这,吃这不胖。”
宋延年:......
他看了看拨开“鱼皮”后显露的土豆泥,心里却在想,未必。
这油炸的可是高油啊。
两人吃完后便往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一方池塘,里头养了许多尾的锦鲤。
几个学子正坐在池塘边上的大石头上诵读诗书,读的眼睛疲劳了,便扔几块炊饼片到水中,看鱼儿争食。
初冬时节,池塘面上的荷叶早已凋零。
白良宽指着池塘对宋延年道。
“你来的迟,这荷花都谢了,莲藕也挖了,空荡荡的没啥好看。”
“夏天的时候,这儿可是美的很。”
锦鲤戏荷叶,好运连连,景美意头也好,那时这儿读书的人才多。
眼下却是萧条了。
“嘘,咱们小声点。”宋延年提醒了白良宽一句,他们这会儿的谈话,已经扰到了正在旁边苦读的学子。
白良宽还想再说话,侧过头就看到池塘畔的几个学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皱眉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白良宽连连告罪,“失礼失礼。”
他带着宋延年继续往前,又走了几步远,见没有旁人后,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