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
苏暮循着下属给的方向，然后在环湖山山上找到了桑柔。
环湖山顾名思义，四周都是湖水，只中心有着一处小山，山并不高，就算只是普通人，也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便能够到达山峰。
但这是妖族领地之一长丰城城外最近的一处山了，也是这一带最高的地方了。
桑柔并没有回头。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已经猜到了身后出现的人是谁。
但她并不做声，只是环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注视着远处的天空。
苏暮陪着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轻声问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回不去。”桑柔垂眼眼眸，语气很淡，但却让人不自觉的心疼。
“我想妹妹了。”
苏暮在桑柔身边坐了下来，随意的在那黄色的土地上坐下，不在意那被弄脏的干净衣袍。
“妖族在外界不易……你要走吗？”苏暮这么说着侧头往桑柔看了过去。
但只有他知道他没有要放人的打算，他只是以退为进罢了，不论桑柔说些什么，他总有其他办法的。
桑柔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有些犹豫的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苏暮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桑柔点了点头，然后移开目光。
桑柔：“其实，我有件事情骗了你。”
“既然骗了我，这种话就不应该说出来……你要是骗我，自然是有你的理由的。”虽然是这样说，但苏暮却知道桑柔应该是要向他坦诚一些什么了。
桑柔低头，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但她很快就收起了笑意，而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但是你说过你妹妹在等你。”
两人相处时，桑柔说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妹妹。
那是和她相依为命的人。
而苏暮也一直都对桑柔口中的那个妹妹有所好奇。
“她……已经不在了。”桑柔说着看向了苏暮，“我去城主府的时候……就是为了她。”
苏暮看着桑柔，神色中有些不解，但却依旧没有过多的去询问，而是等待着桑柔的解释。
若是桑柔不说下去了，他也不会过多的询问。
毕竟他伪装出来的便是这样体贴的一个人。
桑柔于是细细的解释了起来。她说她的妹妹其实已经死了，而她认为她妹妹的死和玄阳城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桑柔低着头，微微咬了咬牙：“我妹妹被抓到了玄阳城……当做是货物一般的售卖。”
苏暮有些了然。
就算是现今，其实也一直都不缺少抓了妖族售卖的人，只是和过去的光明正大相比，现在的这些大多都已经转为了地下。
毕竟他们也怕苏暮的报复。
虽然在外界他就是个疯子，但越是疯子，发起疯来就越是不会理会其他。
“我一路辗转，想要救出妹妹……但是，最后我只在乱葬岗找到了她的尸体。”说到这里，桑柔眨了眨眼睛，眼眶便滑落了一滴眼泪。但她的神色平静，好似所有的伤痛都已经麻木了一般。
苏暮看到这样的一幕，心头一跳，手指微动。
桑柔捏紧了拳头：“我去刺杀了戎经义，但是失败了……到了最后，反倒是自己差点死掉了。”
苏暮抿了抿唇，抬手用手指擦过桑柔的脸颊，“放心吧，他会死的。”
少女抬眼看向苏暮，那双透亮的双眼沁着水光，微微泛着红，让人打从心底便软了下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