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太监们来清扫坏掉的东西,才道:“皇上若是生气,可以去校场发泄。砸东西伤到了自己多不划算。”
他顿了顿,补充道:“砸了东西还得用皇上自己的钱补,没伤到人也不划算。”
康熙气得拍桌子:“朕就说保成那吝啬的性子哪来的,原来是和你学的!”
常泰立刻道:“臣可没有,别冤枉臣。太子殿下偶尔比较吝啬,难道不是总听皇上抱怨国库没钱内库没钱的原因吗?”
康熙生气道:“朕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常泰不肯背锅:“皇上,把责任推给臣子不是明君的行为。”
康熙把一本奏折丢常泰脸上,被常泰敏捷地接住:“看看这奏折,把你说成大清第一奸臣了。你要是不主动承认带坏太子的错误,朕就治你的罪!”
“不,都是皇上的错。太子殿下是皇上亲自养亲自教的,和臣没关系。”常泰一边继续与康熙互怼,一边打开奏折。
看着看着,常泰乐了:“这奏折时编排臣还是编排皇上?他们这笔法,好像臣在畅春园不是教皇子,而是侍寝。”
“去去去,把朕的隔夜饭都恶心出来了。”康熙本来怒火冲冠——必须提一句,康熙如今的头发终于可以做到怒火冲冠了,被常泰这么一说,他突然气不起来了。
康熙也忍不住乐了:“他们还真敢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
常泰道:“宗室和满洲勋贵就这么多人,朝中要保证一定数量的满臣,所以皇上上次只诛首恶,家中女眷子嗣都不入罪,当官的继续当官。他们想继续试探皇上的底线吧。”
常泰又看了一眼折子:“不过上折子的人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同伙当成了试探皇上底线的棋子。”
弹劾他就弹劾他,说嗨了把皇上的名声带累上,真是愚不可及。
“还有这个。”康熙又递给常泰一个折子。
常泰翻开之后,又乐了:“大清以武治国,从来没有怕过谁。汉臣就罢了,满臣居然说什么穷兵黩武,还说海盗犯边也要对他们仁慈忍让,大清把国门关上,不与他们争抢海路就好。不是看这上折子的是个满洲姓名的大臣,臣还以为是哪个腐儒。”
康熙道:“前明和弱宋党争时不看对错,只论立场。这群人也差不多了。”
常泰开玩笑道:“这看上去是太子党和大阿哥党,实际上是宗室勋贵党和皇上党?说起来,大阿哥现在特别生气,臣真担心大阿哥一个忍不住,朝着那群大阿哥党冲过去。”
康熙一听到大儿子就头疼:“等他议政之后,他那坏脾气……唉,到时候就让他站保成旁边。他要冲动,保成好拉住他。”
康熙又丢给常泰一堆奏折,全是弹劾常泰的。
常泰叹了口气,明白康熙找他来干什么。康熙就是来找苦力的。
他要了笔墨纸砚,把弹劾他的人的名字都列入表格中——表格是胤礽教他用的,他去了台湾之后,假装这是自己发现,递折子告诉康熙,康熙让六部的人也运用起表格。
写完名字、职位之后,常泰又整理出这群人的籍贯、升职简历、师生和姻亲关系。
太监们把常泰制作的表格拆成纸条,康熙和常泰根据他们的个人信息,把纸条重新排列组合订到墙上的黑板上。
黑板和粉笔是胤礽给梁九功启发之后,梁九功搞出的新发明,现在大学和国子监都已经用上了。老师们还无师自通了弹粉笔的绝技。
“几乎所有入关时立过大功劳的勋贵和宗室都参与其中了。”康熙的脸越来越黑,“好啊,好啊,朕这是不是众叛亲离?”
常泰道:“同是一家人,也会有不同的理想和立场。说起来,臣的叔父是不是还在大阿哥党中?”
康熙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