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和胤禔披戴的甲不是普通将士用的甲。
他们内衬里穿着金丝软甲, 外面套着棉甲,外面又套了一个披甲。看上去甲很薄,但一刀砍上来, 还是能抵挡一下。
胤礽道:“其实没什么用。”又不是防弹衣。
胤禔道:“往脑袋上砍就没用。”他非常想要一个很炫酷的头盔和面甲。
赵良栋本来对太原总兵的不识相很生气, 两皇子一打岔, 他忍不住扶额笑。
这两位孩子简直是两个大活宝贝, 皇上每日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刚接到胤礽替别人写的情书的康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赵良栋带着两个小兵和一众私兵来到了太原总兵驻扎处。
太原总兵名叫达春,是个镶蓝旗满人。即使赵良栋身份比他高,还带着圣旨, 他的神情也很敷衍,甚至都没起身迎接。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达春没好气道,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赵良栋没说话, 把一个本子丢达春面前。
达春翻开,小本子里记载的是他向穆尔赛供奉的东西。
除了金银财宝之外,他还送了好些年纪小的女子给穆尔赛, 并注明是上供。
达春叹了口气:“你们连这个都查到了?”
赵良栋平静道:“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达春终于站起来,他伸出双手,有气无力道:“你把我绑了吧。哪怕我被杀了,我也不敢说啊。”
赵良栋没动手, 他道:“我拿着圣上的旨意, 圣上已经在查穆尔赛的事了,你还怕什么?”
达春笑道:“一个穆尔赛算什么?杀了就杀了, 但你是要查穆尔赛府中巨额财产的动向, 这个我哪敢说。”
达春指了指天上:“谁敢说?”
赵良栋道:“既然你都认为自己难逃一死了,家人估计也是充军流放, 还有什么不敢说?”
达春道:“流放还有一条活路, 说了之后连流放都没了。再说, 我一家人死了就死了,族人还活着。赵大人,你是汉人,你不懂。”
赵良栋道:“汉人满人的朝廷都一样,地方官敛财给朝中的官老爷们用。只是皇上要查,就要给皇上一个准信。皇上愿不愿意罚,是皇上的事。你若不说,去大牢里还是得说。”
达春把腰间的刀接下来,往桌上一拍:“你这个汉人,威胁我?给你脸了?!这大清是满人的天下!”
赵良栋冷冷道:“这大清是皇上的天下。我只是忠于皇上。”
达春拍刀的时候,达春身后的士兵都拔出了一半刀。
赵良栋的私兵全部亮出刀,与达春对峙。
赵良栋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兵把刀收起来:“你应该不希望把单纯的贪污受贿变成兵营哗变。贪污受贿说的轻了,只是一个免职甚至降级。若是兵营哗变,你连族人都保不住了。”
“哼。”达春也挥了挥手,重新坐了回去。
他坐着,赵良栋站着,倒像是赵良栋是罪人了。
胤禔手指摸索着腰间的刀,看向达春的眼神很不善。
双方对峙着沉默了一会儿,达春跟疯了似的“噗嗤”笑道:“好好好,好你个赵良栋,不愧是在三藩平乱中立了最大功劳,还被降职的人,你脾气够牛,够倔。”
赵良栋懒懒抬眼,没被达春激怒。
他的确被降职。但他当这个大学校长甘之如饴。
而且他主动请罪,给了皇上那么大的面子,以后这功劳迟早会补回来。
就算不补,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已经够本了。
达春疯笑了许久,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收起笑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