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了吗？”
幸村又重新问了一遍,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十分贴心的，还给了对手缓冲时间。
他问得很一本正经，脸上甚至带上了社交式的笑容, 俗称假笑。
此时的若人，面上不见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有的仅仅是对一个披着天使壳子的魔鬼的警惕和恐惧。
他眼里的幸村，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身上的天使皮囊撕下来露出他魔鬼的本质一般。
他不想打了！
他想放弃！
若人在幸村问完第二遍之后往教练席看了一眼，身披白大褂的美女教练端坐在椅子上, 手中摊着一本用了一些页数的笔记本。
华村眼镜后的美眸望向若人，眼神是命令式的。
你上。
若人回以哭泣。
QWQ教练……我真的不行，会被打扁的吧。
让你上你就上，是你自己先挑起的争斗, 不能逃避。
……好吧。
若人在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收回了目光，他不敢抬头看幸村, 双手撑着地, 略带颤抖地站了起来, 那模样只能说，刚刚出生五分钟的小鹿站的都比他稳当。
“我我我准备好了。”
声音略轻, 不过幸村倒是能听见。
正当幸村打算用稍微不那么“温柔”的方式再提醒一遍他时，又听见了一声。
“嗯，没错, 我准备好了！”
第一句是在提醒自己, 告诉自己要开始比赛了。
第二句则是在给自己打气, 乍一听没什么大问题, 前提是忽略他语气中的瑟缩和颤抖。要让丸井来形容, 他能以自己班上语文第一的水平发誓, 这声音跟那种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被敌人吓得腿软然后疯狂给自己壮胆一个样。
“哦，这样啊。”幸村微微侧了侧脑袋，略长的发丝挡住了阳光，他的左脸颊有一大半都隐在了阴影当中，同往常一样令无数立海大男男女女为之疯狂的笑容在此刻变得诡秘起来。基因优异的他五官要比正常的亚洲人深邃一些，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显现出来，同时又随着他的侧身，挺拔的鼻梁挡住了一侧的阳光，使他的半张脸彻底隐匿于阴影之下。
此刻，他的半张脸暴露于金灿灿的阳光之下，阳光穿过微小的尘埃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比一般人要浅上一两个色号，因此在暖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剔透，离天使也就差一对翅膀和一个光环罢了。
而被阴影覆盖的令一面，则显露出了完全不同的情感。
笑容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从右脸到左脸仿佛就像是突然从青春阳光的校园剧场换到了恐怖片午夜凶铃剧场一样，配上手上要是拿的不是网球拍而是手术刀的话，分分钟就能直接入驻电影拍摄剧场扮演变态杀人魔，连妆都不用化一个。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在若人眼里，如同割裂开来了一样。
半脸天使，半脸恶魔。
显然，这孩子已经被吓到快神志不清了。
幸村花了0.1秒时间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刚刚剂量下得太大直接把人给吓到神志不清了，不然为什么对面的人表情如此多变。
他现在还没开始用技能啊。
场边，秋放在生高科技轮椅上的摄像机在幸村上场的那刻已经开始运作了。
秋生：这么少见的时刻当然要一秒不差地录下来啦~
观战席上立海大众人窃窃私语。
“我感觉那个瘦竹竿都快被幸村吓尿了。”丸井嚼着口香糖说道。
“同感。”
“复议。”
“要下注吗？赌这家伙能坚持几局？”仁王狐狸尾巴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