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潜力的晚辈,将来若是能成功得中进士,更是一大助益。
拜师后,就算半个陈家人了。
陆举子第一次得进内院,拜见师母,出来的路上,偶遇了陈柔娘。
两人彼此见礼,飞快分开,毫无逾越之举。
可没几天,李姨娘就拿着针线孝敬了黄夫人,含蓄地打听陆举子的事。
“你倒是好眼光。”黄夫人不咸不淡地说,“此事还须问过老爷。”
再无所谓男人的姨娘,一遇到儿女婚事,都恨不得变成狐狸精,让当家人对孩子上心一点,再上心一点。
但李姨娘忍住了。
她不是墨姨娘,陈老爷并不多宠爱,一向靠攀住黄夫人过活。此时绕过主母,自己去找陈老爷求情,大大犯忌讳,指不定黄夫人一句话,就把婚事弄没了。
“是婢妾僭越了,太太是三姑娘的母亲,一切凭太太做主。”李姨娘深深拜倒。
黄夫人的气,平了。
她说:“柔娘是我女儿,难道还能亏待了她?”
李姨娘自是奉承。
黄夫人说到做到,又与陈老爷提了一提。
陈老爷应下了。
时下师徒关系不亚于父子,既已拜师,就不再是之前可有可无的关系。将亲生女儿嫁过去,既能快速帮扶陆家,又能百分之百得到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四月初,两家定下亲事。
陈柔娘的心定了,开始在家中绣嫁妆。
陆家亦然。
“阿弥陀佛,可算是定下了。”陆母说,“亏得我儿机敏,否则陈老爷提了那个丧门女,你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便弄巧成拙了。”
陆子介深以为然。
他先前登陈家门请教学问时,陈老爷就询问过他的亲事。他当时以为陈老爷有意为他保媒,便叫母亲回绝了提亲的人,做出一副潜心读书的样子。
谁想没多久,隐约在陈家的下人口中听见风言风语,说陈老爷有一远房亲戚,父母俱亡,如今寄住陈家,已然及笄。
他吓一跳,赶紧叫人打听。
回音令人不安。
他不得不早做准备,于上巳节之日,屡次在陈家附近盘桓,这才得以偶遇落单的陈柔娘,引得少女芳心大动,暗暗心许。
而后,他上门拜师,表明态度,终于更进一步,双喜临门。
陆子介回想起当时的那位“表姐”,只记得容貌寻常,衣裳简朴,在陈小姐的衬托下宛如仆妇。
真是万幸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