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姑娘跟男人一样下地,三个小的一天到晚织布,从牙齿缝里省出来了一点粮食。”
越说,越激动,“老头子没个儿子,怕守不住家里的田,就给我家老大招婿,当初说好了,三斗粮食当聘礼,不要你们还,程老二入赘到我家,以后要是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姓贺,老二归你们程家,也给他这房留个后,你们有没有话说?”
乡下地方,消息本就闭塞,人们也无聊得很。
今天程丹若的马车一来,小河村就有人围着程家,等到贺家一来,更是知道有要紧事,吆喝着叫人一块来看热闹。
这会儿,程家的门外墙外,站满了好事的村民,朝程康指指点点。
他脸皮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可、可她也没生儿子。”
“生不出儿子,是女人的错吗?是你没种!”贺老头大声道,“呸!”
程丹若忍住笑意,问里长:“是这样的吗?”
里长含糊:“当初好像这么说过。”
程丹若理解他的顾忌,问程平:“大堂兄怎么说?”
程平迫不及待地说:“那时候是没办法,现在姑奶奶回来了,说出去,二弟给人家当倒插门,总归不好听。要我说,咱们也不白沾他们便宜,三斗米换的,十斗米还了,两个丫头我们也不要,老二回来就行。”
程丹若又看向程康,问他:“当初你是自愿的吗?”
贺老头抢话:“他愿意得很,我家大娘十里八乡是有名的能干,能下地,能喂鸡养鸭,做饭洗衣服,什么都会干。他到我们家就农忙的时候帮手,平时从来不敢力气活,这件事,乡里乡亲都可以作证。”
贺家要来讨个说法,自然不是单枪匹马就来的,还跟了几个要好的乡亲。
他们立在门外,缩手缩脚的,听见贺老头说这话,扭扭脖子,却不敢开口附和。
“你们不说是不是?”没想到贺三娘也很泼辣,叉着腰道,“我来说,这没卵用的男人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们都把他当大爷伺候,就想他生个男娃,结果他就和隔壁寡妇眉来眼去的,当我们不知道!”
程丹若:“……”
她早就预料到程家人不会安分,但说实话,发达以后立马换老婆,还是让她血压都高了。
轻轻吐出口气,程丹若看向程康。
他有心反驳,可颠三倒四:“是你们贺家趁人之危……又不是不还你们米……我总不能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再问了一遍:“二堂兄想好了吗?一日夫妻百日恩。”
程康顿了顿,眼里闪过犹豫,但随后,当他看见侍立的丫鬟,看见带刀的护卫,再看这大哥家里气派的大宅子,又马上下定决心。
“我想好了。”程康说,“和离。”
贺大娘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还有许多羞耻和愤恨,想开口骂人,却见程丹若放下茶碗,定定看着自己的二堂兄。
程康比她高大健壮,却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冒冷汗,总觉慌得不行,手脚都没地方放。
眼神更是扫来扫去,完全不敢对视。
一片静谧中,程丹若缓缓开口。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她问,“还没发达呢,二堂兄就想着抛弃妻女了?”
她盯着程康,“别说人家给了三斗米,过不下去的时候,就算给你一碗饭,也是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贺家的恩情的?”
程康心慌气短:“我……我只是……”
“今天忘恩负义,明天就敢数典忘祖。”程丹若冷笑,“程家的人又不是死绝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程康,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怎么样?”
程康下意识地看向程平。
程平张嘴,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