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轻的一石弓,让她射靶子玩。
衙门的演武场很小,不过清场后就不怕射到人,稻草靶子立在十米之外,非常适合她的水平。
运气好,箭头能戳中边缘,很有成就感。
“我不用练练臂力什么的吗?”她捡起地上的箭矢,饶有兴趣地问坐在背后翻书的谢玄英,“你都不教我站位瞄准,为什么?”
谢玄英瞧着她微红的面颊,说:“我想让你先玩。”
程丹若道:“嗯?”
“我在学射箭前,就很会打弹弓打鸟了。”他说,“很多东西,现在教了你也不明白,不如随便耍着,慢慢自己摸到了门道,再入门不迟。”
程丹若信了,甩甩手:“拉弓还挺费劲的。”
“你这弓,三岁小儿都能拉开,是手臂举久了才吃力。”他拉过她的手腕,替她揉揉发胀的胳膊,“慢慢来,其实不必每次都瞄准一番再射。”
她问:“那不就更脱靶了?”
谢玄英道:“百步开外,其实就瞧不清了,松弦是一瞬间的感觉。”
程丹若将信将疑:“是吗?”
总感觉他在忽悠她。
他见她不信,立即起身,拿过自己的弓箭,立到她站的位置,拉弓搭箭。
然后,闭上眼睛,手指松开。
嗖。
箭中靶心。
程丹若看看靶子,再看看他,纳闷极了:“你闭眼都射这么准,为何以前两次射到我?”
谢玄英:“……”
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坐回椅子,喝口茶,淡淡道:“关心则乱,心乱了,当然射不准。”
程丹若又信了,抽出一支新箭,继续胡放一气。
三十支箭全射完,手也抬不起来了。
“我下午都没法做事了。”她提意见。
谢玄英认真思考片刻,说:“那就踢会儿毽子,跳百索也行。”
踢毽子和跳绳,都是古老的游戏种类,民间早已流行,但程丹若有点犹豫。
她是典型的手巧腿笨,剪纸、扔沙包、翻花绳都很厉害,但跳绳、跳皮筋就有点一般了,小学跳绳比赛,永远都没她的份儿。
不然,算了吧?
不,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练习一下。
她默默鼓励自己:“好吧。”
下午。
程丹若把毽子远远扔开,慢步踱到二堂的书房:“我觉得——”
谢玄英抬头:“嗯?”
“游戏还是要适度。”她眺望窗外,绿叶爬满枝头,一只肥猫走过屋檐,步履轻巧,“我们聊聊正事吧。”
“比如?”
“鞑靼王什么时候死?”
谢玄英将方才刚看完的信递过去:“快了,这是父亲的信。鞑靼重新提出了朝贡的请求,这次领队的,是小王子哈尔巴拉和阿尔斯楞。”
程丹若轻轻“啊”了声,笑道:“看来我们可以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