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没了个孩子……”谢玄英宽慰道,“陛下圣明之君,定能明辨是非。”
冯少俊叹气:“但愿如此吧。”
谢玄英又好言安抚两句,这才告辞。
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靖海侯府,好巧不巧,遇见了醉醺醺的谢其蔚。
他闻到酒气,皱眉问:“你去哪儿了?”
“没、没去哪儿啊。”谢其蔚眼见不好,正准备开溜,被兄长一把拽住。
谢玄英问小厮:“四爷去哪儿了?”
小厮苦着脸,却不敢不答:“百、百花胡同……”
谢玄英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对弟弟妹妹的要求不高,不求多有出息,帮衬家里,只要善良孝顺就行了。
结果荣安没做到,亲弟弟也没做到。
“给我过来。”他拎住谢其蔚的衣领,把他拖到了明德堂。
柳氏讶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两天乱得很,四弟还是不要乱跑了。”谢玄英掏出手帕,擦了擦沾到香粉的手指,“让他在家读书吧。”
柳氏看看心虚的小儿子,立即道:“你又去哪儿鬼混了?你也可怜可怜你媳妇,一大早到我这里伺候,你呢?几天没见影了!”
谢其蔚忙求饶:“我就是出去耍耍。”
“滚回你院子里去。”柳氏吩咐,“翡翠,去和四奶奶说,就说我说的,这两天不许放四爷出门,让他在家好好读书。”
谢其蔚别的毛病不少,唯一的优点就是孝顺。
母亲发话,他不敢违背,只能暗瞪谢玄英,恼他摆架子。
谢玄英:“别让我拿鞭子抽你。”
谢其蔚立马滚了。
柳氏:“你弟弟还小……”
谢玄英反问:“荣安是他嫡亲的表姐,他这时候还在外头寻欢作乐,叫陛下怎么想?”
提起荣安,柳氏也颇为唏嘘:“谁能想到呢,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不过,她和荣安可没什么感情,忙劝慰儿子,“虽说是你表妹,可这都是命,你也别太难过了。”
谢玄英点点头,和母亲说了两句家常,便往前头去寻靖海侯。
靖海侯单刀直入:“少掺和这事。”
“父亲有何指教?”他反问。
靖海侯:“趁早抽身,你就是太重感情,这一点,你得向你媳妇多学学。”
他这儿子有本事,可太纯直太重感情,不如程氏冷心冷肺,旁观者清。
“荣安的死没那么简单。”谢玄英却很固执,“她是您亲外甥女。”
靖海侯叹道:“她青春夭折,我也十分痛心,你姑姑的血脉就这么没了。可你要明白,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福气,她生来就是嫡公主,偏不惜福,又能怪谁?”
谢玄英沉默一瞬,知道在父亲这里得不到帮助了,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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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日头已然偏西。
谢玄英一边思索冯少俊调查出来的信息,一边熟悉地进屋。
“多谢嫂子指点……”出乎预料的,他听见了别人的声音,不由立即驻足,抬头看向东次间。
靠窗的罗汉床上,程丹若正与一个年轻妇人说话:“下个月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待着,放宽心情,我会在你生产前再为你做次检查。”
“芸娘?”谢玄英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怀像不好?”
今日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亲妹妹谢芸娘,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她胖了一圈,肚子鼓起,看起来十分危险。
程丹若道:“不要紧,妹妹只是孕吐厉害了些,快生了,偶尔走动走动也好,闷在家里一步不走,生的时候没力气。”
谢芸娘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