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好了。”
易钟深没有说话,只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事实上,从被吻上开始,男人全程都没有动作,甚至连低浅的气息都不见了,活被亲怔了一样。
好像在薄溪云的举止恢复正常后,僵硬的人就变成了易钟深。
“我不太聪明,可能分不太清仰慕或爱情。”
薄溪云说得很轻声。
“但我试了,我不排斥亲你的反应。”
男人还是没有什么明显表情,见他这样,薄溪云想了想,便尝试给对方解释。
“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很合理的佐证。”
这时候,倒像是一直被哥哥教导的薄溪云做起了老师似的。
“就比如,哥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你有别的弟弟,你会接受他亲你吗?”
这时,易钟深才终于有了回应。他却是抬手用掌心覆住了少年的脖颈,直接压下来,动作近乎凶狠。
“唔……?!”
小薄老师的举例显然不怎么高明,直把自己都给折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在高空接吻,很容易让呼吸缺氧,又好像是因为被亲得太凶,让承受的少年根本没能有反应的余力。
薄溪云只觉自己的耳膜都在不断跳动,震响着嘈杂如擂鼓的心跳声。
环抱着薄溪云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微凉气息,此刻却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了毫无掩饰的凶意。
薄溪云没有过经验,所以无从比较,也未能理解。
怎么会有这样的吻?
凶狠到足以侵吞入腹,却又珍视到极近温柔。
易钟深的动作比刚刚浅尝辄止的“试验”深入太多,唇齿黏缠,水液交换。但薄溪云依旧没有生出哪怕丁点的厌恶感。
他几乎要被整个融化在这薄凉却将人烧得滚热的气息里,长长深深地感知着自己最挚亲的兄长,陌生又如此熟悉。
直到视野模糊,低喘连气息都难以为继,薄溪云才晕晕乎乎地,听见了哥哥叫他的声音。
“小云。”
少年已经重新被兄长抱回了怀里,易钟深叫过一声,又低下头去,在那被自己染红的柔软湿润上贴了一下。
又一下。
易钟深从来是个严谨果断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的第一次接吻却如此一反常态,好像更情愿永远陷在这黏糊甜软的时间里。
薄溪云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也带着鼻音叫了一声。
“哥。”
薄溪云抬手,清瘦的手臂环住了那宽阔许多的背脊,努力地抱住他,告诉他。
那句最重要的话。
“哥……你没有失去我。”
易钟深下颌微紧,眼眶狠狠一热,没能抑制地,手臂收紧,低头在少年湿软的红唇上咬了一下。
低哑的声音从他收紧的喉咙里滚出来。
“嗯。”
薄溪云唇上一痛,也没喊疼,只是睁圆了眼睛向上安静地看着哥哥。
看了一会儿,他抬手,用指尖小心地摸了摸易钟深的眉廓,轻声说。
“哥还记得我妈妈吗?”
在被易钟深表白之后,薄溪云终于理解了两人刚刚争论的区别,明白了哥哥为什么会坚持不允许自己涉险。
如果是薄溪云,就没办法不理解。
他立刻地想到了他的妈妈。
“我小时不懂,最难过的时候还怨过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一起,都把我丢下。”
薄溪云的父亲是车祸意外身亡,薄溪云的母亲却是自己忽视了病体没有按时服药,在一个美丽的黎明安静而终。
“后来,我才明白了一点……”
少年垂了垂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