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走后, 院子里剩下的人也没闲心继续谈天说地了,李伯山去找石贵说了一下李大成被带走的事情,这件事关乎他们到底何时能离开府城,必须要和他商量一下。
晚上的柴房一片黑暗, 只有月光透过破败耽误窗户照进来有一丝亮光, 听了大半个时辰的故事, 几个小娃娃都累了,二牛和大庆小庆在不住地打哈欠, 二丫和三牛已经睡着了。沈思安降低了声音, 直到最后一个故事讲完。
李子晏从故事中缓过神来,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不好意思道:“沈兄,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几个弟弟妹妹都比较顽皮, 打扰你休息了。”
沈思安扶着椅子站起来,微微一笑,“要说打扰也是我先打扰你们, 而且他们几个活泼可爱,我本来就闲的无事, 能有人听我谈天说地,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子晏抱起二丫,“二牛,走吧, 该去睡觉了。”
二牛揉揉眼睛, “哦, 知道了大哥。”
三牛习惯性地想找鱼娘抱着他, 鱼娘在沈思安面前不想暴露她力气大的事情, 于是道:“三牛你自己走,我抱不动你。”
鱼娘最后一个走出房间,沈思安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跨出房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思安,“哥哥,你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沈思安微笑颔首,“好多了,还要多谢你当初的照顾。快回去吧,天色凉了。”
鱼娘挥挥手,“哥哥再见。”
沈思安静静看着鱼娘几人离去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墙角。他抬头望了眼皎洁的月亮,轻轻笑了一声,而后转身回了房。
李大成候在炉子旁给谢将军煎药,等周围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掀开盖子把白瓷瓶里的水都倒了进去,又搅了几圈,而后自然地把盖子合上。
“姑娘,药煎好了。”
婢女闻言,上前小心翼翼把煎好的药倒入白玉碗中,“李大夫,还请您陪婢子再走一趟,好回禀夫人。”
李大成收好药箱,“姑娘言重了,这是小老儿的本分。”
婢女在前面端着药,李大成跟在后面,。廊下原本伺候的婢女换成了身披甲胄的士兵,恐怕谢将军的情况又恶化了,他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专心走自己的路。
进了屋后,原本跪在谢将军床前的两个大夫已经不见了,谢夫人和王夫人倒是还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也在。
此人穿着一身锦袍,头束玉冠,看起来和谢将军面容十分相似,想必应该是谢夫人与谢将军的儿子。
青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问李大成,“你确定这药能救我父亲的命?莫不又是一个骗子。”
“俊儿,不得对大夫无礼。”话虽这样说,谢夫人也没有开口让青年给李大成道歉。
她端起药用白玉勺一口一口喂到谢将军的嘴里,时不时用手帕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药渍。喂好药后又问李大成:“李大夫,这样喂好药后可还需要做什么?”
李大成道:“不需要了,如果这药能治将军的病,大约三个时辰后便会起效,到时将军身上的高热会先退去,快的话第二天将军便能醒了。”
若是这药无法治谢将军的病,希望他能趁着这三个时辰把消息送出去,好让剩下的人别管他了赶紧走。
等谢夫人给谢将军喂完药后,李大成一直留在屋内随时注意着谢将军的动静,不住思索该如何找人传信。
这时,珠玉帘子“哗啦”作响,一个婢女从外面进来,婢女走到王夫人身边,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夫人不如先去休息,让婢子在这里守着将军可好?”
王夫人一脸倦意打了个哈欠,连续熬了这么多天她也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我再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