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的,是二弟叶保军的东西。
夫妻两个在田家的客厅打地铺,睁眼盯着房顶,一晚上没合眼。
此时拿定了主意,脑海中那根弦就松懈了下来,困劲儿也随之而来。不过想到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叶保民和刘红花连忙爬起来,卷了铺盖竖在墙边,天还没亮就离开了。
田金生上班前在饭桌上没看到叶保民和刘红花,就知道那房子的事情妥了。
叶保民和刘红花没什么见识,想要卖房还得辗转托到他手里,到时候左手倒右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白得一处房子。
不过这回田金生可就想错了。
叶保民想借着卖房子最后发一笔,市价三千他想卖四千,哪怕没有四千三千五也行。他跟刘红花心思跟别人不一样,但凡要经钱的事,他俩完全没有麻烦别人的意思。
谁知道田金生会不会中间昧下几百块钱?
而且这夫妻两个也无比自信,不是碰到实在没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
别说四千,就是五千他们也觉得能卖出去。
然而现实给人当头一棒,叶保民得到的报价就没一个超过两千的。
想想也是。
县城的人自己有房,工人单位也分房,根本不会拿出三千块来另买一处。至于县城周边的公社大队,社员们盖房都困难,哪有那么多钱买房?
便是再有钱的,也不敢拿出三千块钱来买,免得招人眼红。
有钱的不肯买,肯买的没有钱。
任是这处小院再值钱,叶保民和刘红花也卖不出去。
眼看着儿子叶正强已经进革委会三天了,叶保民和刘红花见不着人,也不知道儿子在里面过得咋样,心就像被扔进油锅里炸一样,七上八下担心得很。
咬着牙,叶保民将价格降到了两千五。
然而前些天还肯出价两千的现在也跟着往下降,照这个架势说不好叶保民过几天还要降,他们哪能把话说死了?
安平县地方不大,消息灵通的人有得是,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买房卖房这么大的事情不出几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但是没一个人想买下来的。
这时候苏向北找的人出手了,把价格死死压在了八百块钱上,多一分都不行。
听到这个价格,叶保民一口气没咽下去险些直接过去。
好家伙,三千块钱的房子你出八百块钱?!
抢劫都没这么抢的?
八百块钱,还要跟老太太分一分,再拿去通关系,最后一个子儿都不剩了!
他图啥啊?
不行,叶保民心想,这房子他不卖了,他找人要钱去!
自然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叶明月。
他叶保民还认识谁?
刘红花娘家的几个兄弟跟他们一个德性,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你就是他们老子都指使不动。
也只有叶明月,他仗着辈分能卖卖惨。
听说叶明月男人苏向北从部队回来了,回来好啊,男人都要面子,要是苏向北不肯给钱他就写举报信到部队去。
为了前程,苏向北也得给他儿子找关系。
儿子出来以后,自己还能捏着这件事当把柄,往后叫苏向北做什么他不做?不做就举报!
叶保民把自己的打算和刘红花一说,刘红花二话不提就表示支持。她也实在慌了手脚,儿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她简直不敢想象那里头是什么日子。
叶保民刘红花大哭大吼着来了丰收大队。
刚好小梨子就和哥哥还有队里其他同龄的孩子在村口玩石子,看到这两个人,小梨子脸一白,站起来躲在哥哥身后,“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