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话里的关键词语说得含糊不清,好让台下的客人们自行脑补。
小年的目光隐晦地看向二楼的包厢,就想知道客栈的主人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兰姨站在戏台后面,听到小年说的话后,差点握断手上的长柄烟杆。
祈无渊则没有慌乱,他继续坐在原地,目光冷冷地扫过一眼台下,就让原本惊讶怀疑的客人们重新迟疑下来,只觉得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小年看到这一幕,握成拳头的手心都快要被自己指尖的力量给戳破了。
——为什么他一言不发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稳住局势。
因为他一点也不傻。
祈无渊坐在原地,没有打理台下的纸扎匠,只等坐在二楼的客栈主人发号施令。
祈无渊并不觉得这个客栈的老板会是一个蠢货。
果然,没一会就有店小二来传话了。
店长问他怎么回事。
祈无渊如实回答,说自己的卖身契被偷了,他最近哪里也没去,一直在按部就班的上下班。
甚至就连哪个地方放着卖身契也不清楚。
小年却坚定地认为是祈无渊偷走了自己的卖身契,两个人各执一词,小年看上去明显要比祈无渊激动很多。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店长听完他们各自的说辞后,思考了一会,接着就让店小二传递了自己的看法,他全程都没有下过楼。
——“我收到过太多的卖身契了,为了方便查找,所以我很久之前就想着,干脆将手上的卖身契都会将纸扎的姓名涂去,被拿走的时候才会重新写上对应的名字。”
所以纸扎匠手上拿着的卖身契实际上是没有姓名的。
小年听到这话后,心里一紧。
该死,当时他光顾着赶时间了,晚上又没有个灯光照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卖身契上没有写名字。
他以为那个会是祈无渊的卖身契。
明明被主人保管得那么严密……
小年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却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们两个去后台自己决定,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决定出一个跟着那个纸扎匠走就好了。”
客栈的主人懒得判断谁说的是真话,直接提出了一个恶趣味的解决办法。
他知道小年看祈无渊不爽,还不如趁现在直接赶走一个算了。
只是如果要走的人是祈无渊的话,他的心里还是会有些可惜。
祈无渊抬眼瞥了一下二楼的包厢。
真是一个恶趣味十足的上司。
但是他答应了这个解决办法。
“可以。”
小年原本不想答应,但是当他看到祈无渊淡然地回应后,心里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好,就这样!”
他一定要祈无渊跟着这个又丑又穷的纸扎匠离开!
小年顺手拿起唯一一盏架在舞台旁边的灯笼,里面稳稳地放着一支蜡烛,走进了后台特意被腾出来的一间空屋子。
祈无渊什么都没拿,在兰姨担忧地目光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人进入房间后,房门被关了起来,小年左右看看发现确定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不会被监视后,立刻露出真实面露。
他对着眼前这个呆呆的青年傲慢地说道:“你这种一看就蠢得要死的纸人,趁着被我烧掉之前赶紧认输滚出去吧。”
祈无渊好久没遇到过小年这种人了。
他感到有些新奇:“你想用火吗?”
小年从灯罩里拿出蜡烛:“不然呢?”
谁知下一秒,祈无渊就出现在了小年的身侧,一手死死地握住了小年拿着蜡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