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第一句吐槽出口后,三人就下意识继续倾诉,没过多久就像倒豆子一般, 把这几天在学生据点的经历交待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中第一个加入食堂据点的人是女生, 彼时学生会电台刚通知所有人据点存在,这些组织者也在不遗余力帮助学生逃进去。当她看到充足的防身武器,宽敞的据点空间,丰富的食物……如获新生地以为这就是最终希望。
但很快, 女生就发现这些全是假象。
防身武器是有的,但只有组织者才有资格使用。食堂空间是很大,但绝大多数普通学生只能躲在一楼大厅。二楼三楼都是组织者垄断的领地——包括所有的食物。
两天下来, 女生总共只得到了三片饼干。她们自带的零食工具全被收缴, 饥饿和虚弱与日俱增, 根本没力气再逃去其他据点。
“也不是没人抗议过, 但是那些组织者当着我们的面,把抗议的同学扔给丧尸,还强迫我们看完他被吃光的过程……”
回忆起那些噩梦般的景象, 三人均是一哽。
所以当据点开启所谓的“合格者选拔”,他们也都默默接受了。但顺从并不能换来安全, 晚上被扔出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哀嚎声夜夜不停。每天早晨透过窗外,他们都会看到以前的同学摇摇晃晃站起来, 顶着满身血无知无觉地游荡。
痛苦催化了恐惧, 没人想成为其中一员, 据点内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就在今天被扔出来当炮灰前, 女生还亲眼见到有两个学生把注射的奇怪液体当做某种神灵一样, 满脸虔诚地跪拜磕头。
“奇怪,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
女生也有点不解,她其实都快忘记这些细节了。只要能活下去,别说信仰注射剂,就算让她去信仰马桶都没问题。只是现在却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好在唐心诀看起来没有不耐烦,平静地听完,然后同样平静地拒绝了三人想抱大腿的请求。
虽然有点失望,但也在三人意料之中。他们打算马不停蹄去投奔下一个据点,把希望寄托在找到一个充满正常人的地方。
“对了,我和室友走散了,如果你们遇到的话,可以帮忙把这个送给她们吗?”
唐心诀拿出两张纸条,上面是老年机的联系方式,还有学校里所有电话亭的位置。
三人连连答应,或许是饿得有点头晕眼花,快走的时候女生才想起来问:“等会儿,您室友长什么样?”
唐心诀早有准备,从容道:“纸条背面就是她们的画像。”
女生迟疑:“……那个,不是抽象画吗?”
唐心诀:“……”
几秒寂静后,她转成口述:
“一个发型和你相同,但头顶比较稀薄,脖子上有红吊坠。另一个比较高,手里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铁锹。”
“不过,如果你们碰到后者,要记得抓紧时间阐明身份。”
唐心诀最后补充。
“我这位室友,稍微有些暴躁。””
*
“喂?有人吗?”
郑晚晴对着话筒喊了好几声,里面始终一片寂静。沿着座机电话线看去,才发现源头被剪断了。
身后门板发出被冲击晃动的嗤嗤声,水流顺着缝隙喷进屋内。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扔掉话筒拎起铁锹,跳起来从墙壁顶端通风窗户钻了出去。
这边刚一落地,那边就正好看见一个惊慌失措向外跑的学生,边跑边大叫:“漏水了!房顶漏水了!”
“大惊小怪,漏点水有什么好吵的?”
几名衣着打扮统一的学生从末端房间走出来,劈头盖脸就要训斥。
“可是,董经学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