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和银铃般的笑声,阿爹还去巷子里的铺子打酒,笑呵呵地说道:“檀宝,我们要赶紧回家去,不然就要被你阿娘发现了。”
她仰着脑袋,双眼弯成小月牙:“阿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山玩耍?”
“等七夕节。”
苏婳惊醒过来,摸了摸眼角,感觉有些湿润,梦里她看清阿爹的模样了,清俊的洒脱的世家子弟,腰间别着一卷古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落满了星星,每次阿爹都瞒着阿娘偷偷带她下山玩耍,她坐在阿爹的肩膀上,像是拥有了整个山下的世界。
“醒了?该下马车了。”季寒执眼眸未抬,坐在马车内静静地看着手上的书籍,桌案上燃着安神的檀香,温暖的香气弥漫开来。
苏婳愣了一下,看了看外面,才发现竟然已经午时了。他一直陪着她吗?为什么不叫醒她?
“别误会,不是陪你的,风雪园还未安顿好,乱糟糟的,不如在这里看书。”季寒执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你的小灵狐太脏了,拎去洗了。”
“唧唧。”在外面等的恹恹的小灵狐听到自己的声音,瞬间兴奋地叫了一声。
季四这才将洗的雪白的三尾小灵狐送到马车内,努力克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郎君现在越来越口是心非了,明明就是故意陪小娘子的,连小狐狸都不准入内,真就死不承认。
苏婳连忙将小灵狐抱起来,弯眼摸了摸它雪白的小脑袋,动了动睡得僵硬的手脚,起身下马车,冲着车内雍容华贵的俊美郎君微笑道:“多谢世子,北荒一行,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北荒一行?季寒执抬眼,茶色瞳孔幽暗一片,崔家事了,也该前去寒江寺了会一会那位大术师了。
见小娘子笑弯弯地抱着小灵狐进了季国公府,季四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郎君,三哥重伤跌下术师境了,苏娘子只是术士,要不调季五前来?”
传言那个杀人僧是疯的,此行必然危机重重。
“不用了。愚者才用武力,不是术法第一就能睥睨天下。”季寒执收起手上的书卷,起身下马车。论起术法高深,杀人僧曾经一夜杀千人,如今也只是被困一座小小的山间寺庙里。
世人皆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