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的话笑了起来:“你要探求飞升之法,怎么不读些功法,反而读起异闻呢?”
“谈起飞升,人人都知道魂体圆满、得证大道者才能飞升,但由我看来,这些还远远不是飞升所需的全部条件。”她回答道,“否则,为何东明剑君至今仍未飞升?”
叶鸢想:呃,那他倒是有一些个人原因。
但阮芸所说的话的确有她的道理,在叶鸢的师尊——元临真人活跃的那个时期,飞升还不是一件如此稀罕的事。据传在千年以前,曾有过两名大能在斗法中同时飞升的异闻,而元临真人本人也得到过登上天梯的机会。
只是他舍不下无霄门,所以宁愿埋骨在东明山的飞雪之下。
到了后来,天梯摧折之灾席卷而来,剑君力挽狂澜,救人世于水火,正在他斩杀魔龙的当日,天道降下劫雷,只是他最终并未飞升。而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曾听闻天梯降世。
难道是人间再也没有出现能与千年前的飞升大能媲美的强者么?不是的,剑君正是最好的例子。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人间再无修士飞升呢?
思路走到这里,叶鸢想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你正是慈清宗弟子,据我所知,千年前在决战中飞升的两位大能中的一位,正是你们慈清宗的……”
“是我家老祖,华霖仙君,后人更爱称呼他为医仙。”阮芸冷冷地说道,“他在世时,慈清宗还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医宗,和如今的无霄门相比也不遑多让,但时至今日,门下已没有弟子能修习他传下的道统。”
叶鸢本想再和她再聊一聊那位华霖仙君的事,还有当时与华霖仙君斗法,也一并飞升了的另一位修真者的事,或者是说一说为何数百年来再无人飞升,但阮芸已经失去了谈兴,叶鸢不由得猜想,如果此时再锲而不舍地打搅她,恐怕就要被赶出门外去了。
所以,她只是说道:“我最后问你一件事,你为何不把这些古籍收纳于识海中,而是非要默书誊写在纸上呢。”
阮芸刚刚从《五洲风土志》中摘出提及飞升异象的一段,闻言顿了顿笔:“修士总以为外物不能亘久,寄予纸卷不如藏于识海,却不知人若死了,识海中的一切马上就化为齑粉,而写在纸上,至少还能填一填衣冠冢——再说了,不亲手来写,你怎么知道哪些字句与你所求有关,哪些无关呢?”
“原来如此,你很会读书。”叶鸢当场抚掌赞叹道,“那我也试试你的办法,亲自去读写一番。”
阮芸自知是个不合群的人,早就习惯了遭人冷眼,忽然得到叶鸢这样一句夸奖,顿时不习惯起来,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这间屋子这么小,如果这小姑娘也在此处读写,一定十分烦人。
于是她立刻坚定了心意。阮芸转过头,正要出言赶走对方时,却发现这东明山的小姑娘倚着剑,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已经睡着了。
……哦,这倒是不妨碍的。
阮芸扭回脸,又投入了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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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阮芸的猜测不同,叶鸢在云舟的船舱内入定,并不是偷懒打瞌睡,而是为了将神魂沉入冥想境中。
她的冥想境异常辽阔,因此能够肆意变幻来去,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东明山的模样,但也可以变成南昼城与洛书岛,这时的叶鸢想了想,将冥想境幻化成了刚刚见识过的丹铅阁。
叶鸢站在偌大的殿堂中央,面前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卷,那些便是师尊元临真人的记忆。
她对来自苍舒的术法保持着警惕,所以没有匆匆全盘接收这份庞大的馈赠,只是暂且将它们封存在了冥想境一角,但这也导致了叶鸢对其中内容仅有十分模糊的印象,细节和关键则一概不知……不过,阮芸的话给了她一点提示,如果将这份记忆按照整编藏书的方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