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冥想境中见过的熟人。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巧合,叶鸢的神情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诧异,那人抖开折扇,对她微笑道:“不愧是天目宿主,神魂果然坚固,我的摄灵术竟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兰阁主。”叶鸢执剑走到昏迷的阮芸身前,用目光锁住来人的一举一动,“从南昼城……不,从北辰洲开始,我们似乎总会遇见,不知这次阁下又是怎么混进了云舟?”
葛仲兰却说道:“我在东明山丹铅阁中读书已有好几年,分明是道友你用一本名册将我唤上船去的。”
叶鸢亲自点过那本名册,自然知道其中并没有漱玉阁主的名字,于是她立刻意识到如果此话当真,那么葛仲兰已掩盖身份在丹铅阁中隐匿了数年之久,而仅在不久前,叶鸢分明也在南昼城中见过另一位“兰阁主”。
莫非其中有一个葛仲兰是假的吗?
叶鸢并不这么认为。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他们都是葛仲兰,或者都不是葛仲兰。
她随即问道:“莫非你也将神魂分成了好几份,造出了许多分身吗?”
“非也,分魂乃道体之禁忌,此世也只有魔境主能做到,我不仅技不如他,更不如他疯狂。”苍舒摇扇轻笑道吗,“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的确有许多分身。”
“你所施的不是分魂之术,而是操偶之术。”叶鸢恍然大悟道,“我如今才想到,毕竟你师从无恒邪尊,而无恒邪尊精于炼器……”
听见邪尊之名时,葛仲兰手中轻摇的纸扇倏尔一顿,立时化成险恶宝器,葛仲兰手腕翻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暗藏杀机的扇沿向叶鸢的双眼划去。
然而这一击却没能奏效,葛仲兰的纸扇停在叶鸢前方,堪堪触及眼睫前端,而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反而露出笑意来。
叶鸢的剑尖已没入葛仲兰颈间,贯穿出一处空洞,也令他无法再进半步。
“我没有料到你这么容易中激将法……难道你已太久没有听见弃你而去的师尊的名讳了么?”
她信手从葛仲兰颓然无力的五指中拆出扇型宝器,以灵火毁去,又提起剑来,将串在剑上的葛仲兰甩落在地。
“如果要我与魔境主争斗,他手段太多太诡奇,倘若给他机会做足了准备,我将稍逊一筹。但若正面为敌,则只有剑君能与我决一胜负。”叶鸢歪着头想了想,更正道,“我与剑君还没有对决过,兴许会赢的是我呢?”
话语之间,她走到了葛仲兰身前,蹲下身来看他。
葛仲兰用力捂住颈间的伤口,依然无法止住偶体中灵气的外泄。
对于他们这类善于玩弄诡计的修士来说,天目一眼便能堪破要害,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克星。葛仲兰忖度道,难怪连魔境主对付她,也要做足准备才行。
“你师从无恒邪尊,懂得如何造偶和操偶,加之一手出神入化的变化之术,有诸多办法将偶人散布到各处,因此你不必现身,就能够探知天下秘辛。”叶鸢垂眸问道,“不知我的这番猜测中,是否还有许多错处?”
葛仲兰笑道:“相差无几。”
“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猜测要说与你听。”叶鸢勾起嘴角,“我还要猜,你的神魂凭依于一只偶人时,须得施某种法术才能脱身而去,因此只要我破坏偶人施术所依赖的阵盘……”
叶鸢把手指探进葛仲兰喉间的空洞,缓慢而残忍地抹去内侧的阵盘刻痕。
正如她的猜测,阵盘被毁之后,灵气再也无法驱使这具偶人,“葛仲兰”顿时像被抽干了活力般委顿在地,偶人的双眼却依然望着她,并未失去神采,足见他的神魂没能离开这副躯壳,而是被困在了其中。
现在他已经无法出声了,但对于叶鸢来说,直接捉住对方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