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血不小心溅在手上,黑色的手套不会显脏。
权嗔记得,她很不喜欢血的。
皮质的手套在光线的照射下,显现出冷色的光。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套,金色的眸子又落在了修的身上。
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张大嘴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发出一句失了声调的话。
“你、是、是你杀了她!”
权嗔挑挑眉,眉眼冷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冷寂:“是我。”
他甚至都没有任何回避。
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修如同疯了一般,扯着权嗔的衣角大喊着:“权嗔!权嗔你死定了!权嗔你死定了!维涅尔家族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权嗔!”
权嗔冷冷地看着男人抓着他的裤脚,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到地上。
大概是修的声音太大了,有几个守卫闯进房间,向维涅尔莉亚行礼:“夫人,您没事吧?!”
正当修准备向几个守卫告发权嗔的时候,那原本已经归于死寂的维涅尔莉亚动了动,再次说话了!
“无事,这个人太吵了。”
维涅尔莉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毫无差错地行动着。
修原本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当他听到维涅尔莉亚再次开口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转头,瞳孔剧烈收缩看向沙发上缓缓开口的女人!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者说,现在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话了。
他想要说话,想要求救。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向这几个守卫求救的话,他会死的!
他一定会死的!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来了,狼狈地挂在脸上。
如果现在维涅尔莉亚能够看到的话,她肯定不会相信,现在地上跪着狼狈地哭着的男人,是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收藏品!
现在的修看上去太狼狈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全然没有从前的从容姿态。
修跪在地上,想要张嘴,想要说话,但是他发现他只要一开口,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像个失声的聋哑人一般。
权嗔依旧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眉眼清冷,姿态优雅,看上去如同一个纤尘不染的神明。
“救……救……”修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除了满脸的泪水,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夫人,需不需要我们把他带下去?”守卫问道。
权嗔冷笑一声,身边的维涅尔莉亚倒是替他开了口:“不必了。”
他想让他,死得再难看一点。
带守卫退下,那扇大门缓缓阖上的时候,修的眼神从惊慌变成了满眼的失望。
他知道,他死定了。
就在那扇门缓缓阖上的时候,维涅尔莉亚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权嗔缓缓起身,黑色的手套轻巧地抬起修的下巴。
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惊慌失措的男人。
他想要大喊,想要求饶。
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求……求求你……”男人的语气已经失去了音调,呕哑嘲哳,难听极了,“放……放过——”
那双金色的瞳孔,最终倒映着那个恐慌到了极致的男人。
权嗔的黑色手套上,缓缓地滴落着鲜血。
他缓缓起身,将自己的黑色手套摘下来,扔到了死不瞑目的修脸上。
其实权嗔向来很少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去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