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嗔穿着黑色的执事服,笔直地站在她的身边,所以,当权嗔穿着双排深色西装外套出现在白释面前的时候,白释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天其实从来都不公平,那样一副好皮囊,却又有着那样一副衣服架子一般的身材。
那是上天最骄傲的工艺品,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白释一步步朝着权嗔的方向走去,待走到距离权嗔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时,十几只白鸽衔来雪白的头纱,轻盈地落在了白释头上。
白释走向权嗔,一只手放在了权嗔的手心里。
权嗔握住白释的手,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大殿中央。
万千光芒汇聚在两个人身上。
牧师念着祈祷词,像是要将一对新人送到幸福的婚姻殿堂一样。
祈祷词念完,新人互换戒指。
这似乎是白释第一次正式触摸到权嗔的手指。
在她的印象中,权嗔的指骨似乎从来都是跟手套关联在一起的。
不管是白色的,还是黑色的手套,包裹着那十根纤长的指骨,如同禁欲清冷的王者一般。
而现在,白释看到了那手套包裹下的一双手。
很漂亮。
白释只是一只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很漂亮。
昔日,主人用那样一双手去摸摸她的虎头,白释就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心。
现在看到那双手,一颗银色的戒指戴在男人的手上,白释甚至在想,这样的话,权嗔以后每次戴手套还要讲戒指摘下来,好费力哦。
婚礼结束得也很简单,白释不经意地望向观众席,就看到了埃利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黛薇儿嘴角带着微笑,看上去十分欣慰。
权嗔将白释的下巴挑起,让白释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白释,看我。”
那是权嗔第一次叫白释的名字。
连名带姓,一字一顿。
像是在脑海中酝酿了几千几万遍,叫出来的那一瞬间,白释甚至感觉到了权嗔的颤音。
白释眨眨眼睛,定定地看向权嗔。
权嗔勾勾唇角,满意地笑笑:“这才乖。”
白释也跟着笑了笑。
权嗔的目光缓缓的,那样缓慢地,变得冷清悲恸。
“白释,”权嗔叫她,像是要将这两个字刻进骨子里的一样,“看我。”
白释有些晃神,恍惚之际,白释看到权嗔的胸口处,有金光闪现,灵魂碎片已经出现了!
白释愣怔地看向权嗔。
权嗔忽地一笑,白释眼眶的泪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听到权嗔的声音。
轻柔又坚定。
“你要一直,一直,看着我啊。”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最恢弘的赛西维亚家族大殿内,静谧璀璨的阳光下,少女如同破碎的梦境,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很久很久。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