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殷皇后的父亲惹怒了任傅?
“为什么啊。”安贵妃脱口问出。
夏清阳喃喃道:“该不会是军粮的事……”
任怡看了夏清阳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原因。
安贵妃问明白原委后当场摔了礼盒:“什么啊,别人说两句好话他都要罚,那今后谁还敢向他进谏?”
“淑玉姐,慎言。”夏清阳看了看四周,无奈地拽住安贵妃的袖子,让她不要在外边乱说话。
任怡见了安贵妃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奇道:“皇后出事,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她要是从那皇后的位子上下来了,你就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怎么现在还替人家打抱不平起来了?”
安贵妃:“哎呀,怡姐姐,我现在和皇后是好姐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懂。你们后宫嫔妃都是‘好·姐·妹’。”
安贵妃发现这还解释不清楚了,不由哭笑不得。
三人在桌边坐下,思桃行礼退去后,她们终于可以敞开聊聊,这早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丞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会让陛下那么生气。”安贵妃问。
任怡这会儿想起来依旧是感慨:“他说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关于百姓劫粮的事,他说我那皇弟何不食肉糜,不知民生疾苦。而关于和陀川国关系,他说如果是先帝在位,定不会允许我皇弟做出这么丧权辱国的事情。”
“这么直白?”安贵妃后仰。
任怡摆摆手,表示原话倒没这么直接,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丧权辱国的事情?”夏清阳捕捉到了关键点。
“哦,你们应该不知道。陀川国这次,虽明面上说是来建交,但实际从我们这儿低价购走了大量粮食、绢帛——那价格,几乎可以说生抢。”
饶是任怡拿安贵妃她俩当小孩,不在她们面前表露太多情绪,说到这里时,也不由得眉头紧蹙。
“陛下答应了?”安贵妃有些难以置信。
夏清阳拍拍安贵妃的手:“使团已经快到京了,说明肯定答应了。”
“怎么这样……”任傅留在安贵妃心里那最后一点滤镜也幻灭了。
“但只是这些,也不至于让皇弟气到收了左丞的官印。”任怡叹气道,“大概是因为左丞后来又提到了我大弟和二弟,触到了皇弟心里的逆鳞,才使得皇弟在朝堂上暴怒吧。”
夏清阳一怔。
任怡的大弟二弟,指的应该是在夺嫡之争中,被任傅干掉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吧。
夏清阳之前听殷皇后提起过一次,因此略有所知。
“长公主方才去见太后,也是为了此事么。”夏清阳问。
任怡:“你倒是真的聪明。是,我去求了母后,希望她劝劝我皇弟,叫他别再这么任性了。”
“太后怎么说。”安贵妃忙不迭问。
任怡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你俩这么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后宫不得参政议政,忘了?”
安贵妃:“我们就问问嘛,好奇。”
“什么都敢好奇,胆子真大。”
任怡向后一靠,把玩着马鞭,潇洒不羁的坐姿和夏清阳、安贵妃形成鲜明对比,“母后又训了我一顿呗。淑玉知道,母后一直想让我早点招婿成亲,生个孩子,给老任家续上香火。为此每回过来,母后都得念叨我一次。这回也是。她让我有心掺和政事,不如早点给自己物色个夫婿。”
“确实。”安贵妃知道这情况,“记得十年前,京城还比武招亲过。结果到最后,没一个人能打得过怡姐,自然也就没人当成驸马。清阳你知道吗,怡姐当时可帅了。”
这事夏清阳还是头一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