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下楼,马上颤巍巍地走过来,拱手深深下拜:“两位大人,城主和长公主殿下正在三楼,殿下说,请您二位在此稍等。”
“明白了。”夏清阳扶起老板,“我二人又无甚官职,老板不必如此多礼。”
苏权心想,人家哪里是因为官不官职才这么害怕的,分明是因为刚才她那一脚踹飞了京城来的官爷。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喂。
老板眼下也有点迷糊。
欸,奇怪,他刚还觉得这个斗笠男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很可怕,怎么听“他”一开口说话,忽然觉得周身通畅,又舒适又妥帖。
夏清阳回身看了一眼三楼,知道上边大概正进行一场博弈。
于是她和苏权走到客栈外边来,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找了个周边没人的地方。
“嫂子,你是故意让殷左丞觉得,救他是太后的授意吗?”
“只有这样说,他才会信。”
苏权了然:“那谋反的事,也要和殷左丞讲吗。”
“这个就让任怡定夺吧。我个人认为,要讲。”
因为就算不说,以殷左丞的老练毒辣,一定也能看出来。
现在主动透露给他的话,一方面是让他认定太后在背后支持着任怡,另一方面,也是给他递出橄榄枝,让他对任怡死心塌地。
“哎,那嫂子你说,刚才在客栈里,那个许教头为什么一直拦着不让你们上去救人啊。分明城里抓来的大夫都让进去了。”
是的,如果不是许教头执意阻拦,还口出狂言,夏清阳也不可能当众动手。
“也许,他就不想让左丞夫妇活着走到流放地。”夏清阳目光微沉地,抬眼看向客栈三楼的窗棂,“具体的,等殿下出来我们就知道了。”
但夏清阳没想到的是,另一边殷皇后和殷左丞的谈话都结束了,任怡这边还没下楼。
“原来你们在这里。”殷皇后提着裙子从客栈门口小跑过来。
夏清阳正和苏权俩人躲在阴凉处庇荫。
见殷皇后来到眼前站定,夏清阳稍稍一顿,抬手抚了一下她的眼眶:“怎么哭了?”
“啊,没事。”殷皇后吸吸鼻子,笑着垂下脑袋来。
苏权意识到自己在场,她俩可能不太好说话,因此借故去看看长公主那边如何了,只身进到客栈里。
这下外边就只剩夏清阳和殷皇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