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吧。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师门’的。”
殷皇后看了看夏清阳,又看了看贺明华。
这是他们都明白的哑谜。
贺明华垂眸不语,但也像是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
夏清阳拍了拍殷皇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慢,也许下次回来的时候,这边还没过去一个月呢。”
殷皇后:“嗯,没事,能这样我已经十分知足了。毕竟,如果一直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皇宫里,恐怕才真的此生都难以尽孝。”
夏清阳从殷皇后的眼里看出了真正的释怀和轻松。
她知道,从此往后,那个名为任傅的绳索再也束缚不住殷皇后了。
如果曾奇在此,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并非常高兴地恭喜殷皇后吧。
随后,夏清阳三人一同进到左丞夫妇休息的里屋中。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么为了体现尊重,夏清阳便在进门前取下了斗笠、面纱等伪装,又以本来的声线,向左丞夫妇问了好。
“快请起,我们夫妇命都是姑娘救的,姑娘不必向我二人行此大礼。倒是我们,只能以这般憔悴的面貌与姑娘相见,实属有些失礼了。”左丞夫人之温婉贤淑,跟殷皇后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到左丞夫人,夏清阳就仿佛见到了曾经的殷皇后——
只不过殷皇后在宫里憋屈了那么多年,初进游戏时,还有些软弱和优柔寡断。
而左丞夫人,就更像是进阶之后的殷皇后,给人以非常传统的当家主母的感觉,温和而不失威严。
夏清阳露出笑容,甜甜说了一声谢伯母。
把左丞夫人逗得眉开眼笑。
反观殷左丞,不知为何,从她进来到现在,脸部肌肉越发紧绷。
“啊,姑娘不用怕,你伯父这是还没法接受现实。”左丞夫人飞了个小小的眼刀,提醒殷左丞,“女儿都告诉你了,人家清阳居士是女子,你偏还不信,现在见到了吧。”
殷左丞抿住嘴唇,又仔细看了夏清阳半天,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有此良才与胆识,即便是女子,也足以成就一番大业。得你与长公主殿下,是大淳国之幸。”
夏清阳回过味来——该不会殷左丞想见她,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女子吧。
“伯父,能得以萱姐,也是大淳国之幸、百姓之幸。”夏清阳很认真地说道。
殷左丞哼了一声:“和你比,她还差远了。”
“没有的事。”夏清阳拉起殷皇后,“以萱姐是我们当中,性情最好,最稳重的那个。不知道多少次,连我都撑不住的时候,是以萱姐默默支持着我们,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
果然,即便再口嫌体正直的父母,听见子女被夸奖,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贺明华搬了椅子来,三人便在屋里坐下。
这下要说到正题了。
夏清阳尽可能简明扼要地,把一切的起因经过都讲给了左丞夫妇。包括宫里的变故、他们辅佐长公主的计划、以及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殷左丞时不时开口问几个问题,而且一问就能够问到点子上,足可见他对大淳国各方势力动向的了解。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讲完。
夏清阳也把揣了好几天的问题,向殷左丞问出:
“您知道什么有关范僖的事情吗?为何会有人暗杀他?”
殷左丞轻出一口气:“这范僖的事,我了解的也不比你们更多。”
殷左丞说,大约十几年前,范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貌似是掌管户籍一类的官员。
而在任傅继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