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人。”季博儒不假思索道:“若是我没料错,罗良策手中不少人,都是梁州的流民。”
项承黎突然间明白小娘子的意思:“我们分出一部分人,假装投诚罗良策,混入敌军内部?”
手段确实不光明。
可,对方这些心思歹毒的前朝余孽,又何须讲究什么光明正大?
“如此一来,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
“......兵不厌诈,这算不上阴招。”季博儒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聪慧是聪慧,就是不懂得收敛锋芒。
倒是这个女婿挺懂事,知道帮女儿遮掩几分。
“伏阳县一旦封城,项家军怎么去梁州?”
项承黎与季寒若相视一笑。
看得季博儒莫名其妙:“你们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岳父别急,项家军早就在梁州了。”
项承黎眼眸中竟是对小娘子的赞赏:“娘子的妙计,项家军有扮做商贾的,有扮做逃荒的,还有扮做小贩的。”
季博儒心中又是惊了惊。
他这个女儿,行事还真是大胆。
万一项家军出了任何差错?
后果......不堪设想。
他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目光落在项承黎的身上,眼底有些担忧:“承黎,你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项承黎眼眸一沉。也不知道,这个迂腐的岳父,是如何生出这么聪慧又能干的女儿。
“岳父,行军打仗,四平八稳,很难取胜,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罗良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项家军,在接到圣旨的第二日,就化整为零,潜入梁州。”
何况还有他坐镇伏阳县。
就算对方派探子打探消息,也会因为他,还在伏阳县,而掉以轻心。
而这次的瘟疫,对他们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极好的出兵机会。
“岳父,你等着看,我一定要将罗良策给活捉了。”
季博儒目瞪口呆,一双眼眸,从女儿身上,转到女婿身上。心想,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反倒显得他行事,瞻前顾后。
“抓住罗良策,就能问出前朝余孽?”
“对,也不对。”季寒若的嘴角一勾,“轩国建国六十八年,若真是前朝余孽,早已潜入朝廷。”
“言之有理。”女儿说出的话,将季博儒又吓得一颤:“我要尽快给皇上递一份奏报,让他提防前朝余孽,这是要动摇国本啊?”
“父亲,不可,这事一旦挑到明处,万一乱党狗急跳墙,提前动手,最受伤害的还是轩国百姓。”
季寒如连忙拦下父亲的举动,她清澈的眼眸转了转,嘴角一勾:“父亲、相公,对方想要踩着,伏阳县百姓的尸首上位。”
“我们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他们的势力,逐个击破,降低对轩国百姓的伤亡。”
...
“世子爷,伏阳县传来消息,我们布下的局,成了。”纪靳高兴的一双眼眯成一条缝。
“数百人感染鼠疫,季家不少人感染天花。”
梁浩言惊喜的眼眸中,略有一丝不忍:“项承黎呢?他的征兵呢?是不是暂停了?”
“当然。”纪靳说:“伏阳县已经封城,季家和项家,都困死在伏阳县。”
梁浩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势力,控制所有的药材商,不要给伏阳县留生机。”
纪靳一双阴毒的眼里,竟是得逞的笑:“世子爷,您尽管放心,他们插翅难飞,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收到他们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