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确实没等到那种狗血剧情,只不过欧阳博弈还是开口道:
“你,郝歆。小学成绩前十,初中成绩倒数,中考突然一鸣惊人,成了中考状元。家里条件有些艰苦,父母工厂下岗,摆过地摊,买过早点,做过苦工,最后去了国外,可还是做苦工。你爷爷倒是个老技术工人,一身手艺在工厂里很吃香,也因此分到了一套大三居的房子。只可惜短命,肝癌早早离世,还花光了家里的钱。你奶奶老年痴呆,在你中考前走失……”
郝歆听着欧阳博弈将她的所有“历史”讲了一遍,很细致,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直到他讲完,闭了嘴,郝歆才开口道:“还真是让您费心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来问我,我都会实话实说,何必这么费力呢!”
欧阳博弈喝了口水,才继续道:“我不知道欧阳言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的情况。”
郝歆摇摇头,她和欧阳言认识其实并不算很长时间,接触也不过就那几次,基本上都在聊音乐,很少聊家里的事情。
“我们欧阳家世代经商,不说生意做得多大多红火吧,但也算得上是百年家业了。在欧阳言这一辈,国家推出独生子女,所以欧阳言是我家唯一的孩子,我这百年家业未来肯定是要他来继承的,他毕业的时候我真的是费劲了心思,才终于让他放弃了考音乐学院的想法,报考了经管。为了能让他彻底放弃音乐,我都逼着他把乐队解散了,可谁曾想又出来一个你。”
郝歆大概明白了欧阳博弈的意思,开口道:“叔叔,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没有怂恿欧阳言去做音乐,只是音乐确实是他喜欢的。”
欧阳博弈一抬手,示意郝歆不要继续说,兀自说道:“我是他父亲,我肯定比谁都了解他,从他两岁刚开始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歌了。那会儿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音乐天赋。”
“只不过我们欧阳家需要继承人,就算再是这颗苗子,也只能放弃,毕竟百年家业不能断在我的手里不是。”
“直到我昨天动手打了他,我只是想逼他服个软,可是就算他把他打个半死,他都闷着声,没说一句软话,那一刻我算是才这真的看明白,这小子……他是铁了心要做音乐。”
说完,欧阳博弈叹息一声,低头悄然抹了一下眼角。
有几个父亲真的舍得打自己的孩子,往往打完了比谁都心疼,比谁都后悔。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不是阻止你们,而是……”说着欧阳博弈站起身来,毫无防备的鞠了一躬:“请求你帮我照顾好欧阳言。”
我擦,这是什么路数?
郝歆脑补的画面没有出现不说,反而来了个大反转!
“叔叔,您有话说话,别这样。”郝歆赶忙起身,伸手去扶欧阳博弈,这样的大礼她可受不起。
她拉起欧阳博弈,让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才也跟着坐下:“叔叔,其实您可以自己去找他的,父子俩哪儿真的仇恨啊,他要是知道您同意他做音乐了,可定会特别高兴。”
欧阳博弈却一摆手,脸色沉了一下:“你错了,我没打算和他和好。”
擦!这欧阳家是什么脑回路,这反反复复的什么意思?
刚刚不是还给她鞠躬行礼,让她帮忙照顾欧阳言嘛!
怎么反过来又说不和好?
郝歆是真的被整蒙了!
欧阳博弈解释道:“不仅我没打算和他和好,而且我还希望我来找你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郝歆不禁问道:“叔叔,我是真的被您整蒙了,没明白您的意思。”
“既然他选择音乐,就等于走他自己的路,这一点欧阳家会不会给他半点援助,而且从他选择这条路开始,欧阳家也再也没有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