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内的,只在外候着,或等生产后再报,等男主子入内了,房中早就被收拾了妥当,自是不知这过程凶险。闻衍身为天子,秉到他面前的自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哪里会拿这种事去烦他的。
周太医脑子里不知想了多少,但所有言语都敌不过他心里的震惊,久久没有回话,杨培小心往陛下的方向看了眼,清了清嗓子,压着声儿:“周太医,陛下还等着回话呢。”不要命了不成,在陛下面前还敢走神。
周太医浑身一抖,刹那脑袋清明起来,他想着陛下提到的贵人身子可有缓解之法,周太医每隔上几日就过来缀霞宫一回,钟贵人的情形他都清楚,想来陛下指的便只有贵人精力不济的问题了,他小心的低着头回话:“陛下,女子有孕各有不同变化,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贵人这般也是女子常态,待过些日子便会渐渐褪去的。”
闻衍听钟萃听过,等过了三月就好了,但现在还不到三月,钟贵人就这般难受了,他哪里还等得到以后的,闻衍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你们太医院就没有法子?”
俨然是认为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尚欠的意思,周太医心里暗暗叫苦:“陛下有所不知,女子有孕自来如此,便是华佗再世也束手难测的,若是贵人是别的情形,还能以酸食压上一压,如今这般却是无法的。”
闻衍定定的看着人,眼中明显带着不悦,但也深知太医是不敢欺瞒于他的,只得摆摆手,叫人退下。
这般,他算是知晓为何太后会叮嘱,叫他时常来缀霞宫坐一坐了。闻衍在后宫耽搁了不断的时辰,他起了身,带着杨培回前殿,临了吩咐了一声宫人:“告诉贵人,朕明日再来看她。”
宫人欢欢喜喜去禀报了,钟萃靠在软榻上,闭着眼昏昏欲睡,秋夏两位嬷嬷正指着芸香几个把房里易碎的往外搬,早前她们便叫人在钟萃房里清了一遍,把硬的、尖的都给清了一回,还叫人在地上铺了一层,这回又把房里的瓶给搬了。
听到宫人禀报,秋夏两位嬷嬷倒是高高兴兴的:“这好,陛下来,说明这是惦记着咱们贵人呢。”
陛下性子清冷,威严又重,宫中得宠的娘娘不多,若是被陛下惦记着,在宫中的日子也要好过不少。在深宫中,默默无闻可不行,得争,要叫陛下看到,得出了这个头,这才能在宫中过上好日子。
秋夏两位嬷嬷在缀霞宫多日,又被高太后指派过来,自是为缀霞宫多想一点。钟萃醒着时,她们都不敢叫人搬东西出去,房里有人走动,生怕磕着碰着了,尤其是钟萃在,现在钟萃在榻上安歇,也能安心搬抬了,两位嬷嬷看他们搬,还压着声音交代:“小声点,别把贵人给吵醒了的。”
房中的声音顿时又放轻了两分。
翌日,闻衍将近午时才踏入缀霞宫,陪着用了午食,下边宫人撤了桌,给他上了茶水来,钟萃面前只放了杯温水。
闻衍看过两次她面前都没摆上茶水,下意识认为是跟从前一般,宫中的用度叫内务处给克扣了,给了缀霞宫旧年旧茶以次充好,正想发问,又想着如今内务处已不是废妃董氏时的模样,如今内务处尽归了徐嬷嬷掌管,徐嬷嬷是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他顿了顿,沉声问道:“怎的不叫宫人上茶水来?”
钟萃摇摇头,老老实实说道:“不行,嬷嬷们说过了,不能喝茶的。”
闻衍有些咂舌:“连茶也不能喝?”
钟萃点点头,掰着手指跟他算起来:“不止茶水,还有好多吃食都是不能用的。”她连着数了十来样出来,从秋夏两位嬷嬷到身边后,钟萃的膳食已经换了好几次了,从前许多用过的吃食现在都不能入口了。
秋夏两位嬷嬷管得严,禁忌多,但钟萃知道这是为了她好。相反她十分感激两位嬷嬷,也感激赏下嬷嬷来的高太后,若非不是这两位嬷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