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上前?
萧母见他们犹豫不决的模样,更是厉声,“还不去?”
她到底多年余威,怕回去受罚,四个家丁一咬牙还是一窝蜂冲上前去。
萧业见此蹙眉,他正要开口,胳膊却被顾情小心翼翼握住。
“阿业,你没事吧?”柔弱貌美的妇人满面泪水和惊惶,她看着萧业身上的伤口,泪盈眼眶,纤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她想用自己手中的帕子去擦拭他身上的鲜血,可手还没伸过去,便被人侧身躲开了。
“你来做什么!”
萧业看着忽然出现的顾情,紧皱浓眉,他没想到顾情会来。
他以为自己先前说得那么清楚,顾情应该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跟了过来,想到自己先前向兰因保证的话,他眼皮狂跳,身上的疼痛都没能让他皱眉,可顾情的出现却让他心下顿生不安,心脏在胸口怦怦跳动,震得他耳朵发麻。
“谁让你来的!”他怒气冲冲。
自知此时再计较这些已然晚了,他苍白的脸紧绷着,生怕兰因看到,他薄唇紧抿,立刻转头压着嗓音吩咐景兰,“把她带走!”
景兰怕他动怒牵连伤口,连忙应是,她拉着顾情退到一旁。
顾情没想到萧业会这样对她,她怔怔看着萧业,被景兰拉着退到外头也没回过神。
而因为这一打岔,萧业原先的那声阻拦也未来得及说出,他看到四个家丁已经朝原先伤他的黑衣护卫走去,也看到远处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俩皱眉,他正想开口阻拦,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住手。”
听出是顾兰因的声音,萧业一怔,原本已经到喉咙口的话也顿住了。
而竹生、天青兄弟耳听顾兰因开口,一时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能站在原地,倒是正好方便四个家丁把竹生拿下了。
骤然被他们握住胳膊,竹生立刻捏紧了拳头,他脸色铁青,他有一万个法子让这四人消失,但顾兰因是主子看中的人,他也早已把她当成主母,她有令,他不敢不听。
“松岳,你扶着大人。”兰因喊来松岳,听他应声过来,又看了一眼齐豫白。
齐豫白也在看她。
还是从前那双如点漆般的眼眸,只是脸色因失血而稍显苍白,兰因看着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朝他柔柔一笑,与他说话时,她还是从前那副温柔的嗓音,“没事,您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着站起身,转身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围在前面的护卫家仆见她过来纷纷让道,兰因从夹道中冷着一张脸往前走,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绣着蕙兰花的长衣,是很温柔的颜色和花样,可此时她走在夜幕之中,被头顶银色星月所照,竟有几分欺霜赛雪之貌。
“顾小姐。”天青见她过来,立刻和她打招呼。
兰因看到他,脸上方才有了一点温和的笑意,她轻轻嗯了一声,在看到被四个家丁按住的竹生,还有他被麻绳捆绑起来的双手时,柳眉又蹙了起来。
“松手。”她说。
她虽然已经离开萧家,但过往的积威还在,几个家丁对视一眼都有些面露犹豫起来,可身后萧母听到这话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她仿佛终于有了发泄的源头,当即冲兰因发起火,“松手?你知不知道这个贱奴做了什么?他敢伤业儿,我要他千刀万剐!”
“母亲……”
萧业皱眉,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兰因,“是我先做错事,与别人无关。”
他失血过多,头晕眼花,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却还是在兰因出现的那一刻,执拗地朝她看去。
“我看你真是疯了!”萧母被他气得脸都白了,她何尝不知他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