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 萧家出事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外头都已经传开了。要我说他们也是活该,当初他们是怎么蹉跎咱们主子的,现在他们家变成这样, 全是他们该受的。”
自打入了冬,兰因整个人便变得有些懒怠起来, 外头天冷,她平日窝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便不大愿意出门吹这寒风, 但怀着身孕也不能一直闷在屋中,对孩子不好, 眼见今日天气好, 兰因便想着去祖母那边看看,再到院子里去转转,如今外头梅花开得正好, 她还想让人再折几枝放在屋中。
她喜欢花。
春日的迎春和桃花,夏日的莲花,秋日的桂花,还有冬日的梅花,在这香料用不了的十个月内, 她便更加喜欢这些鲜活的花了, 几乎隔几日, 她就要把屋中的花换成新的。
兰因披着狐裘, 手握暖炉,才被时雨扶着走出房门就听到这两句。
能被她们这样议论的萧家也就只有成伯府了,不清楚萧家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但兰因也没有要打听的兴致, 她脚下步子未停, 嘴里也只是跟时雨说着, “回头去问问成碧,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遣人来说一声。”
这是她应允过许氏的。
萧家于她而言早已是过去式,但她跟许氏的情分还在,她若有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都会帮她一把。
时雨自嫁人后,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许是主子如今嫁得好,她对许氏也没有从前的怨怪了,这会听兰因这样说,她便轻轻应了一声,想到什么,又有些犹豫。
“怎么?”
兰因问她,她已跨出房门了,余光瞥见时雨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禁笑道:“有什么你就说,你又不是憋得住的性子。”
时雨被她说得脸红,倒也未再犹豫,正想开口,院子里几个还没瞧见兰因出来的小丫鬟便又压着声音开了口,“我听说,那位世子爷也回来了。”
兰因便知道时雨先前那一番犹豫是因为什么了。
许久没有听到萧业的消息了,上回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因为顾情。当初两人和离也只是让她略有些惊讶,如今萧业回来,自然也不会引起她心中的波澜,她问时雨可是要说这事?见她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
时雨看出她并不关心萧业的动向,倒是也未再提此事。
主仆俩继续往前走。
原先说话的几个丫鬟听到动静回过头,瞧见兰因纷纷白了脸,生怕兰因责怪,她们低着头避到一旁给兰因请安。
兰因却没怪她们。
她神色如常地与她们打过招呼便继续往前走。
不过兰因虽然没去打听萧家发生了什么,但到午后,她还是知道了。
事情闹得太大,几乎走到哪都有人在议论,东拼西凑的,兰因这个并不关心此事的人也知道事情的大体情况了。
萧伯爷萧志尚在今年年初纳了一房妾室一直养在庄子里,前不久那个妾室有了身孕,能在这个年纪还宝刀未老,萧伯爷自然高兴,他还想办酒席热闹一番,哪想到这事传到了萧家却让成伯夫人变了脸,她当即套了马车去了庄子,非要说那妾室是和人私通才有了孩子,萧伯爷下不来台,没想到最后竟还真找到了奸夫。
这事若到这也只能说是内府后院里的腌臜事,把妾室和那奸夫送到官府,定个罪名也就完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事的后续还要令人震惊。
等到妾室和奸夫送去官府后,那位萧伯爷越想越不对劲,便请了大夫一查,这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早已不能再有孩子了……能给他下药的,除了成伯夫人孙玉容还能有谁?
联想孙玉容之前的笃定,以及他纳妾之后孙玉容的所作所为,萧伯爷自然怒不可遏。
兰因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