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死亡, 楚澄忽然异常冷静。
她身为一个士兵,死也不能跪着死!
不远处,白垩王额头的金色纹路熠熠生辉, 纤弱的四肢极其不协调地朝着楚澄走过来,黑洞般的大宽嘴里, 是多排锥形的森白牙齿。
左右两侧的双臂自然垂下,脚掌紧贴地面,拖拽着往前挪动。
以它为中心,浩瀚的精神海向周遭辐射而去, 宛若凝成实质, 针扎般刺入楚澄的骨髓,避无可避。
楚澄捂着胸口,目眦欲裂,喉咙里返上来一股血气, 被她强吞了下去。
她咬紧牙关,捡起摔落到一旁的刀, 双手摁住刀柄, 猛地往下一按,将其竖直插入地面。
借着长刀的支持力,她弓着背,双膝不自然的扭曲,一点一点往上挪。
不堪重负的膝关节发出哀怨的嘎吱声, 似乎在抱怨主人的残酷。
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每一寸肌肉都在宣告不满, 楚澄怀疑白垩王根本不用碰到她, 就能让她当场命丧黄泉!
皮下的小血管接连迸裂出血, 短短几秒, 楚澄浑身浴血,机甲舱内已经看不出肤色,衣服黏腻的粘在身上。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楚澄双腿止不住打颤,握刀的指关节发白,大张着口深呼吸。
剧烈的高强度呼吸让她的身体暂时无法接受,四肢末端微微麻痹,没有知觉。
血液流通的声音兀地变得清晰无比,在她的耳边萦绕,不知从哪里来的热量充斥着她的整张脸。
转眼间,白垩王已经近在眼前,它面容僵硬,看不出丝毫表情,左手臂微微抬起,爪子微张,扭曲的阴影遮挡着楚澄的头部。
强大的精神力在空气中荡出无形的波纹,四散而去,将堪堪站直的楚澄重新掀翻在地!
他妈的!
楚澄在心里咒骂一句。
很快,她就没有骂人的闲情逸致了。
瘦弱有力的爪子轻而易举的洞穿机甲,坚硬的机甲外壳如同被切开的豆腐,向两边分开。
楚澄瞬时感到心脏一阵绞痛,机甲将痛觉如实通过精神光触传到她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啪”地一声,她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断裂之声!
浑身所受的压迫感骤然减轻,她随手抹了一把嘴角不住下流的血液,往外吐了一口内脏残渣。
庞大的机甲得空,瞬间往后退了三四米,暂时逃出白垩王的攻击范围。
对面的变异种微微歪头,面上有些许困惑,用掏了个空的爪子挠挠头,本该可爱的动作,它做起来却显得面目可憎。
它被挑起了兴趣,菱形的眼睛兴奋地放大,呼吸声更加粗重,膝盖微微弯曲,身体下压,下一秒,直接冲着楚澄的方向弹去!
时间走行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楚澄混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现在能感受到空中肉眼不可见的精神纹路。
此时,楚澄的精神力显然略处下风,只能委委屈屈地包裹在自己周身,将她与变异种的浩瀚精神海隔离开。
想太多无用,楚澄一手从地上拔出了刀,双腿巍巍颤颤地岔开,两手同时握住刀柄,将长刀横在面前,摆好她练了一个多月的起手式。
她面容严肃冷冽,目光坚定,要是这一击不成,恐怕她就能直接躺在地上等着查文来收尸了。
摒弃心中所有杂念,楚澄按照之前的经验,先是扎开马步,高高举起刀,稳当地向后蓄力,然后猛地向前一斩!
一切动作她都已经实战过千百次,牢记于心。
柔韧的刀尖不偏不倚地刺中白垩王头顶的金色纹路,皮上未有半分痕迹,反而是刀尖折了一段。
见状,白垩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