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线上,第一个屠夫用大刀破开肉猪的肚子,掏出内脏和多余的碎骨;铁钩运输下,第二个屠夫接手,分开肉猪的头颅和身体。
这些肉猪一开始就放血处理过了。整个过程都很干净、整洁。
虽然电视里的场面容易让人类心理不适,但司渊和观星都没什么大的反应。
观星纯粹是因为看多了,麻木了。
而对于长生渊这个物种而言,进化者和其他高维生物一样,是存在于它们的食谱上的。
司渊不主动狩猎,是因为他知道司辰不喜欢。
他不想要妈妈讨厌。他要当妈妈的乖孩子。更何况,司辰喂的饭要好吃多了。
时间到,生活老师失望地关掉了电视。准备带司渊和观星去不同的宿舍睡觉。
就在这时,它接到了一个电话。
生活老师:“……啊?司渊已经交够学费了?”
明明是一件喜事,但生活老师的脸上却充满了失望。甚至再挂掉电话后,看向司渊的表情都有些愤愤。
怎么就突然交上学费了呢?
要知道,如果家长7天内都没凑够学费。按照规矩,幼儿园的工作人员,是可以让司渊肉偿的。
这个肉偿没有任何色/情的含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肉偿。
生活老师眼神凶恶,但是脸上却重新挂起了笑容:“司渊小朋友,老师接到电话。你的家长已经给你补交上学费了。现在,你正式成为了我们幼儿园的学生。可以和观星一样,入住正式学员宿舍了。今天,老师带你去新的宿舍睡觉喔……”
司渊和观星住进了同一间学生宿舍。
观星一直住的都是双人间。为了进行社会化训练,幼儿园里没有单人间。
尽管只有一条走廊的间隔,但是观星的宿舍比司渊所在的宿舍豪华的多。
不仅有柔软的床,还有书房,客厅,浴室。刷成天蓝色的墙壁上贴满了观星的画。
有些画的纸张都已经泛黄,看不出来在这里贴了多久。观星也不喜欢在画上标注时间。
司渊指着上面的黑白的简笔画,询问:“你画的什么呀?”
观星抿了一下唇,回答:“月亮。”
月有阴晴圆缺。
这是每天他透过窗户,看见的月亮。
司渊长长地“喔”了一声,端起小杯子去卫生间洗漱。
观星沉默片刻,坐在书桌前,重新拿出了纸和笔。
他在画画。这幅画观星已经很久没画过了,叫“我和爸爸”。
观星先是画了一个漆黑的小人,这是他自己。然后他会再画一个高高的大人,那是他的养父。
观星不会笑,但是画面里的两个小人都有着微笑的表情。他知道,微笑是表示高兴。
可是这一次画画,观星却遇到了问题。
他画不出来李追月。
无论观星怎么落笔,怎么用力,他都没办法在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握着笔的手开始打颤,笔尖不听使唤。
因为自身的特性,观星清楚,只有一种情况下,他画不出人像。
那就是被画的那个人彻底的消失。
这个消失不是指“死亡”,人死后还有意识体,意识体还能成为其他的生命形态。
这就像是水滴蒸发成汽,许久后遇冷凝华,再次变成一滴水从天空落下。
生命的循环也是如此。尽管后面那滴水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一滴。
观星知道李追月其实还存在,在宇宙的某个地方。
现在,他不存在了。
观星收起了纸和笔,躺在床上。九点,灯熄灭。
观星做了个梦,梦到了很久之前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