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的湖阳,之前没见过张秀梅。
红棉袄显然也清楚,解释说:“张婶住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她性格热情,也爱出去串门,跟大家认识不奇怪。”
蓝衣服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想起来:“不对啊,林老师家不就在前头制衣厂?她妈怎么不在自己家过年,跑闺女家住着了?”
这事红棉袄还真不清楚,沉思起来。
方亚兰也有点纳闷,她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想回制衣厂打听打听,但一来她知道林静和家里关系不好,张秀梅一心向着她,和儿媳妇处不好,过完年到闺女家住一段时间不奇怪,二来前阵子她家里事多,一直没能抽出时间,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等到天气转晴,事情已经定下来,她更懒得去打听这件事,直到这会听前面军嫂问起,才跟着思索起来。
方亚兰也没思索太久,红棉袄前面的军嫂给出了答案:“好像是林老师怀孕了,她妈过来照顾她。”
“林老师怀孕了?”红棉袄和蓝衣服都有些惊讶。
但紧接着蓝衣服的军嫂问:“就算怀孕,林老师也没到四五个月吧?”一般人四五个月就开始显怀,虽然林静瘦,冬□□服也穿得多,但不可能一点变化都看不出来。
当然,蓝衣服军嫂的重点不是这个,她问:“现在就来照顾,是不是太早了?”
这人想法和宋玉萍差不多,时人怀孕多是婆婆照顾。当然,纪明钧家里的情况她们也都知道,爹妈都没了,由岳母来照顾媳妇怀孕也正常。
只是一般怀孕,除非怀相不好,前几个月其实不需要人怎么照顾,等身子重起来,很多事不方便干,才需要人照看。林静这都没显怀,张秀梅就住了过来……她家里没意见?
穿红棉袄的军嫂心里也疑惑,正要说话,就听缀在最后面的方亚兰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可能!”
方亚兰声音不小,不光三名军嫂,队伍最前面的林静,还有正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沈文丽都听见了,纷纷看过来。
穿蓝衣服的军嫂问:“什么不可能?”
方亚兰没回答,松开牵着赵向北的手,大步走到林静,双手撑到讲桌上,声音急切问:“你没怀孕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怀孕?”
林静刚才听到声音,只抬头看了眼,就很快低头继续登记了。
结果她刚写两个字,面前就啪地多出一双手,紧接着响起的是方亚兰的无理质问。她放下笔抬头看向方亚兰,反问:“我为什么不可能怀孕?难道我怀孕还要你批准?”
不止林静,排队等登记的军嫂都觉得方亚兰莫名其妙,当时就有人附和说:“林老师和纪副团长结婚都快半年了,怀孕不很正常吗?”
“对啊,再说林老师怀孕关你什么事?你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个啥时候生孩子?”
但方亚兰已经听不进别人说的话,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可能,林静前世明明没孩子啊!方亚兰盯着林静说:“可你根本不能生!你怎么会怀孕!”
众人哗然。
林静脸色也冷了下来,冷笑说:“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不能生。”
有军嫂站出来说:“方亚兰你过分了啊,林老师身体好好的,你咒人不能生算怎么回事?”
在这个年代,说人不能生可以算是非常恶毒的话了。虽然因为竞选保育员的事,方亚兰在家属院里名声不大好,但直接咒人不能生,还是让大家震惊不已。
教室外面的张秀梅和其他军嫂听见里面吵吵嚷嚷,也进了教室,问缀在最后的军嫂怎么回事。
那名军嫂也是刚进来,闹不清楚情况,迟疑说:“我也不太清楚,进来就听到方亚兰跟林老师说她不能生,不可能怀孕。”
张秀梅一听就气坏了,大步走到讲台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