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先前毫不留情的姿态所怒,“你既愿意,为何还让我侄儿在牢中受那么多苦。”
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女罢了,他侄儿不是不给对方名分,大小也是个秀才,纳一个农女为妾,都是抬举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最后才闹成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场面。
卫学树认为不识好歹的农女死了就死了,何必连累他侄儿。
“之前没空。”卫学知给的理由简单粗暴又荒谬。
气得卫学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想到还有求于他,只好继续忍耐,“银子我带来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侄儿。”
卫学知心想,皇帝怎么还没到,总不能是路上遇到谁胆子大的,被碰瓷了?
“这件事,不急。”卫学知准备拖延到皇上到了再谈,“我们还是先谈谈族里的事。”
卫学树脸一拉,“卫学知你什么意思?别忘了当年可是我们卫家宗祠举家供你上京科考才有了今日的你!你别忘了,卫家祖宗可就在宗祠里看着你冷眼旁观!”
卫学知面上不显道,“老夫我自然记得。”
如果不是记得这份恩情,记得大家同出一族,当年的卫家村人怎会有今日的生活地位。
可当有了钱和地位你们又都做了什么,整日不求上进,只知逛妓院喝花酒,现如今连强抢民女的事都做了出来,若是他还继续纵容,才是真的愧对卫家祖宗。
卫学知近几年来断了卫家宗族的进奉,想来这一千两是他们连夜东拼西凑来的。
“我说过,只要满足我昨日提的要求,自然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卫学知双手背后道。
卫老夫人在一旁调解道,“几位族老,坐下喝口茶吧,你们的事,我们已经在办了,还请你们耐心等候一时半刻。”
有人给台阶下,卫学树袖子一甩,气哼哼地坐下,打算喝口茶,歇歇嘴。
这时,阿弥突然捧着新茶过来,路过卫老夫人身侧时往她手中塞了张纸条。
卫老夫人诧异之余,没忘避开卫家族人的目光,待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后,神色显而易见舒缓了不少。
她趁着卫家族人们喝茶的功夫,将纸条暗中传给自己丈夫,并用口型说了一个人名。
卫学知愣了一瞬,迅速接过纸条,低头想看清上面都写了什么。
半晌后,等那几个人的茶都换了一盏,卫学知才终于忍住笑意,怪不得他看卫家这几个族老过来时,衣袖上都或多或少沾了灰絮。
原来是这个原因,卫学知视线往几箱银子上来回扫了几眼。
离卫府不远的铺子院内,宋琬看着满地的银元宝,内心满足极了,“我们一路花的银子全补上也还有剩余呢。”
顾毓坐在银子堆里,摸摸这,摸摸那,他羡慕极了,仰着脑袋就问,“阿琬姐姐,什么时候我才能跟你们一起去啊?”
宋琬拍拍他的脑袋,“等你当皇帝了,想捉多少贪官都行,这种小虾米,阿毓你就别和我抢了。”
顾毓眼睛一亮,“想捉多少就捉多少吗?”
原来当皇帝还有这个好处。
宋琬总觉得好像把包子带歪了,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道,“当然!只有多抓贪官,你才有更多的银子去造福你的百姓啊!”
这应该算是把人拉回来了吧?
顾毓明白了,“那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多抓贪官的!”
宋琬笑眯眯揉揉包子的脸蛋,鼓励打气道,“加油哦!”
顾毓重重点头。
顾燕急看着一大一小,眼中含笑,“好了阿毓,别坐在地上了,妨碍宋七整理。”
顾毓哦了一声,乖乖从银子堆里爬出来,刚刚还是阿琬姐姐把他拎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