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此行功过相抵,皇上不罚她就已经是恩赏了。”
顾燕急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他面露嘲讽,这些高高在上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大人们,哪能忍受得了一个女人踩在他们头上。
而且还是个备受皇上宠信的女子。
那位张大人依旧坚持己见,“微臣记得逍遥郡主与顾将军少时就定下婚约,若是皇上坚持要赏,不如让这纸婚约变成皇家赐婚,微臣想,这于逍遥郡主而言,便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李毓面无表情,“张大人说的,也有些道理。”
张大人垂下的脸,露出微微得意。
“看来张大人也认为逍遥郡主此战功劳最大,那朕就封其为逍遥王。”李毓目光冷漠地盯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封地逍遥城,至于食邑,既然张大人说郡主把逍遥城当成自己的地盘,那食邑就整座城好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张大人惊呼道,“皇上!您理解错微臣的意思了!”
他明明是想让皇上稍稍打压一下逍遥郡主,以防止对方自恃功高,蔑视皇位,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朕理解错了?”李毓冷冷道,“否则统一天下在张大人眼里怎么就成了件很容易的事,只身闯入敌营也变得没那么难,以一举之力击退两大敌军的围攻更是不值得一提。”
“能在短短半年就训练出能以一敌百的骑兵,破解羌族的红毒粉,为天下百姓发现能亩产千斤的物种,这些在张大人眼里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李毓冷眼瞧他,“既然如此,那张大人便将这些事重复一次,让朝廷再多一位张王爷!”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张大人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怒气压在自己头顶上,顿时惶恐道,“微臣也是为了大越啊,想来、想来顾将军也不想看到自己未来的夫人做出如此有违朝廷法度的事吧?”
他就不信,顾燕急一个战场拼杀下来的将军,能够忍受自己的夫人抛头露面,始终压自己一头。
顾燕急脊背挺直,冷笑地去看跪在地上的人,“张大人似乎很喜欢替皇上做决定。”
这一顶似是而非的帽子扣下来,让张大人顿时冷汗连连。
“但本将军希望张大人清楚一件事,若是没有逍遥郡主亲自前往祟城,恐怕张大人口中这个‘当居首功’的我,早就成了敌人用来牵制西南军的把柄,没了郡主,张大人以为还能抓到大邺太子?没了郡主,大邺势如破竹,西南军若是一个没抵抗住,他们便能与羌族合作,一路东下,你等今日还能在这大殿上心比天高地夸夸其谈?”
“只是因为内心那不甘居于女子之下的丑陋嫉妒心理,就想堂而皇之地抹掉这位女子的功劳,张大人,你等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
“顾将军!皇上面前,休得胡言乱语!”张大人彻底恼羞成怒。
“本将军记得张大人是琮和三年的榜眼,这么多年过去,今日看来张大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顾燕急丝毫不给他面子。
“你——,你——”张大人不管不顾,直接用手指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张大人,顾将军说的都是实情而已,你这是怎么了?”先前一直未有言语的卫学知站出来,“若是身体不适,别硬撑,回府歇上十天半个月,老臣相信皇上会体谅张大人的辛苦。”
“首辅大人说的对,朕不是那等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皇帝。”李毓勾唇,“既然张大人身体不适,那朕就放张大人一月假期,好好在家休养。”
“倘若张大人觉得一个月还不够的话,三个月哪怕是半年,我想皇上也是可以理解的。”黎松之接道。
“皇上,微臣没——”
“此外,张大人你吏部侍郎的职位暂且由楚大人代任。”李毓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