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温听后也有些心动, 别的不说,骆时行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当然跟流放之前他吃过的那些大餐没办法比,但这个不能比大概率也是因为香料不够。
田螺都能让这小子吃出花来, 万一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魏思温他也没杀过猪啊!
他深吸口气拎着镰刀出去说道:“行吧,那我……我试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没底气, 他活了这么多年, 哪儿干过这种事情啊。
正所谓君子远庖厨,就算不扭曲理解, 按照真正的本意来说也是让君子看到屠宰场面赶紧离开,别让血气沾身。
连屠宰的场面都不能看, 更不要说亲自动手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那只野猪已经挂了, 否则他可能真的干不来这个活。
骆时行在他出去的时候想要起来, 结果就被程敬微按了回去, 同时警告说道:“我还没看你的脚呢, 别乱动。”
骆时行这才想起来他的脚也扭了,只好转头冲着魏思温喊道:“魏翁,记得拿两个桶把先把猪血放出来保存好,那个也可以吃的!”
虽然猪肉是臭的, 但猪血未必有那么浓重的味道,就算味道真的浓厚也先留下来再说, 总有能用到的地方, 实在不行还能钓鱼打窝!
魏思温听后脚步一顿, 嘴角一抽,他很想知道骆时行到底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事情。
一想到要给野猪放血, 魏思温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也不知道他这身衣服今天还能不能保住, 血迹可是很难清洗的!
骆时行跟程敬微倒是都相信他, 他们两个自认为如果是让自己来,这件事情也没那么难,骆时行最多也就是要克服一下不敢下手的恐惧,别的应该没啥。
程敬微就更不要说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魏思温好歹也是大人,总不至于比不过他们两个吧?
然而实际上这两个人都忽略了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小事情。
魏思温对着野猪犯难的时候,程敬微正捏着骆时行的脚腕一点点用力问道:“痛不痛?哪里痛?”
骆时行被他一捏就疼的喵喵叫,一边倒抽气还得一边叙述自己疼痛的范围和程度。
程敬微摸了摸之后放心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扭到脚了。”
以骆时行那惊险刺激的经历来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么看来,猞猁狲还真有几分气运在身的意思,身上哪儿都是伤看上去无比凄惨,实际上都是一些皮外伤,都没伤筋动骨,让程敬微松了口气。
骆时行趴在床上也放心了不少,虽然身上哪儿都疼,但这个结果挺好的。
他转了转脚腕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
程敬微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没个七八天别想好利索,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
骆时行一听就皱了皱眉,他不能出去找吃的,那么程敬微的腿脚就更不合适,如果不想吃笋和干菜吃到吐,那最好就是想办法把野猪给搞得能吃了。
他趴在那里沉思半晌说道:“等等从野猪身上片下一片肉来试试看,我要知道味道到底有多差劲,这才能确定要怎么做。”
程敬微安慰他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不好吃又不是不能吃,现在我们这个情况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魏翁不喜欢的话,大不了……”
他说到这里,凑到骆时行耳边低声说道:“大不了不给他吃。”
骆时行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太坏了。”
程敬微也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两个人就同时听到外面一阵惊呼,同时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