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就在雨州城这个繁华的城区,最后乐天看到了一个赌坊高楼。
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转身去斜对面的茶馆喝茶。
小茶馆人不太多,乐天要了壶茶水,开始吃那提了一路的干果糕点,说是送人的东西最后还是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乐天窝在小角落里不慌不忙吃着。
偶尔他的眼神瞅了瞅对面,赌坊看起来静悄悄的没有人,外面的天又暗了起来,不知不觉给赌坊的轮廓蒙上了一层阴影,显得有几分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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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在茶馆吃东西的这段时间听人谈论起对面的事,他们谈话的内容很普通,主要是碎嘴皮子,叨叨身边的谁赢钱了,谁输钱了,外加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听起来和缙州城的赌坊也没多大区别。
来喝茶的人大多不着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悠悠闲闲地说着闲话,乐天混在里面也不突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面哗啦啦下起雨来。
乐天随商队进城时是下午,他瞧了瞧对面,据说这赌坊只晚上营业,不知道雨天人来的多不多?
他有点想混进去看看,但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个十几岁的小赌鬼?也太突兀了。
乐天起身端着茶壶坐到靠外面的桌子,他伸手有一搭没一搭接着落下的雨水,在外人视角里像个等雨停的无聊小鬼,也只有小孩才对什么下雨感兴趣,大人们只想窝在里面舒服得进行“高谈阔论”。
等天彻底黑下来,雨州城里灯火通明。
对面的赌坊也亮起了灯,从里面出来不少人,应该是赌坊里的侍从,他们打着伞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揽客,乐天发现赌坊一开后很快就有各种赌徒涌入。
他也想跟着进去,但那些人看起来是练家子,一个人进去感觉太显眼,不好糊弄,他按兵不动,恰好这时雨停了,乐天站起来松松身体从茶馆出去。
乐天没往对面走反而顺着街道离开,就在他想办法的时候路边一个酒鬼从酒馆晃晃悠悠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但这个人吸引了乐天的目光。
酒鬼双眼迷离:“哼,不让我挣钱,你个小兔崽子能管得住老子?说,说什么外甥亲舅,哼,再也,再也不给你买糖吃了,不站在,站在我这边!老子自己,自己去妙赌坊,挣大钱去!哼!生气!”
他踉踉跄跄身子晃得感觉要东倒西歪。
妙赌坊?不就是茶馆对面那间赌坊吗?
乐天面带笑意,一瞬间感觉很是狡黠,他立即凑上前扶着他,酒鬼歪头迷迷瞪瞪:“你是谁啊?”
乐天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看着他,还刻意压低嗓音对着人甜甜道:“我是你外甥啊,舅舅。”
酒鬼的神志本就不太清,眼神在夜里也不怎么好,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啊?你回来了。”
乐天道:“是啊,我担心你嘛,谁让你以前老给我买糖的,不是说外甥最亲舅舅的吗?”
酒鬼被这番话感动了,上前抱住乐天,激动地拍了拍肩膀,酒鬼道:“就知道老子没白疼你。”
初步相识看来已经糊弄过去,谁想到下一秒酒鬼抚上他的脸疑惑:“诶?你今天怎么变白了,好像,好像还变好看了?好奇怪啊,怎么回事?”
“……”乐天无奈望了下天空,下一秒他开始继续他的忽悠大法,他说:“我抹粉了,好看吧?”
酒鬼马上甩了甩手很是嫌弃地说:“男子汉,大丈夫,瞎抹什么胭脂水粉,妖里妖气的,快,快给老子擦掉!你看看你现在,像个,像个小白脸。”
小白脸乐天原地转移话题,很是天真地问:“你不是说要挣大钱吗?舅舅,你要怎么挣啊?”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酒鬼,他右手伸手一指,左手抓着乐天的胳膊,十分雄赳赳气昂昂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