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沈乔都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缝纫机。
当然她的速度是比不上机器的,只是自信手艺总是不差些什么,毕竟再高级的技术也是要人来操控。
然而于郑重而言, 哪怕是仙女织的都不如她,他爱惜地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都舍不得上身试。
沈乔看他看来看去,道:“你试试合不合身。”
郑重是刚下工到家,说:“我洗个澡吧。”
不然一身汗臭味,新衣服都变脏了。
沈乔看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道:“没事,我先看看还要不要改。”
郑重都还没试过, 就说:“肯定很合身。”
沈乔无奈在他后背拍一下,说:“快点去。”
郑重老老实实起身,不过还是顺路打盆水给自己擦身体,换好衣服之后才出房间。
跨过门槛那一刻,他深呼吸, 后悔自己一直没有时间和票,不然早该在家里添一面大镜子才对, 现在连穿上去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沈乔的眼睛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想果然是人靠衣装。
郑重穿的样式其实稀疏平常, 但新的就是显得人的精气神, 不像旧衣服总有那么几分落魄的感觉。
她抱着对象的手臂撒娇说:“特别好看。”
郑重对自己向来没什么自信,说:“是衣服好看。”
沈乔有些严肃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郑重心头一击,茫然无措道:“对不起。”
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反正先道歉再说。
沈乔看他的表情, 都觉得有些内疚, 扯着他的衣角说:“你明明就很好, 不许总是说自己不好。”
好在哪?
郑重觉得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把子力气,委实是没有什么用的东西,缺点却是一个箩筐都装不下。
他心里其实不大认同这个说法,更像是喃喃自语道:“我很好?”
沈乔骄傲道:“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觉得全世界最有眼光的人就数她了。
郑重从小到大看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情,都是父母在提及郑俊峰的时候,那是家里的门楣,祖坟上的青烟,他习以为常之余不是不羡慕。
他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摸一下说:“谢谢。”
沈乔觉得这样有点像摸小猫小狗,让她自己忽然变得可爱起来,她笑得露出一点点牙齿说:“不许跟我客气。”
又有些蛮横地竖起食指说:“反正不许的事情,就是绝对不许。”
郑重点头说:“我会记得。”
沈乔这才说:“再试试另一套。”
两套其实都差不多,样式大同小异,颜色也就那样。
但新的就是最好的,郑重可惜道:“真要穿去上工吗?”
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衣服应该在更正式的场合穿,而不是于田间劳作,那样多少有些糟蹋。
沈乔也是能理解,毕竟哪怕是她也总穿着最旧的衣服去上工,但郑重的情况是他所有衣服都太破了,再不换真的不行。
她眼睛一转,忽然有更好的主意说:“咱们去看电影吧。”
在沪市,年轻男女们看电影、逛公园,是最心照不宣的约会了,她还没体验过呢。
大队一年到头总是有那么两次露天电影,大人小孩都爱凑热闹。
郑重也看过,但正儿八经买票去的念头一次都没有,这会点头道:“好啊。”
不过沈乔话锋一转,说:“但是今天得先学拼音。”
自从两个人从县城回来以后,她一直在翻书想着要怎么教,回忆着小时候上课的样子,勉强写出一点教材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