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当是千古以来第一人。”
皇后虚着眼,淡声道:“本宫只是深宫妇人,要兵权何用?不过是替太子谋划罢了。”
知道一切内情的崔暗扯了扯嘴角,躬身敛目道:“娘娘英明。”
宫外马车颠簸,摇散一路心事。
虞辛夷长松一口气,握住虞灵犀冰冷的手指道:“岁岁,你没事吧?”
拜见皇后的那短短两刻钟,她时刻担忧妹妹的反应,冷汗硬生生浸透了朱红的戎服。
“没事。”
虞灵犀摇了摇头,弯起温柔乖巧的笑,“皇后的意思亦是皇上的意思,他们要分阿爹的权,唯有顺从婚事才能表明衷心,使皇上放下疑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阿姐。”
她唯一庆幸的是,如今距离前世宁殷掌权只有半年,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快点见到宁殷。
虞灵犀深呼吸,握紧了手指,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无比迫切地想见到宁殷。
马车回了虞府,还未完全停稳,虞灵犀便迫不及待地弯腰钻出,跳下了马车。
今日入宫,她绾了小髻,金钗花颜,杏红的裙裾宛若芙蕖灼然绽放。
她索性提起襦裙,迎着雨后潮湿的风不管不顾地朝后院罩房跑去。
推开门,罩房空荡荡的,不见宁殷。
她定了定神,又去了藕池栈桥,去了水榭,都不见宁殷。
出去了?
正迟疑着,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虞灵犀心下一喜,忙转过身……
笑意一顿,她有些失落地唤了声:“兄长?”
“见到哥哥就这么不开心?”
虞焕臣挑了挑英气的剑眉,颇有些幽怨。
“哪有?”
虞灵犀平复了一番急促的呼吸,终是没忍住问,“卫……殿下呢?”
虞焕臣没有说话。
虞灵犀便猜到了,一颗心便像是坠入池中的石子,慢慢地往下沉着。
“他去哪儿了?”她轻声问。
得是走得多匆忙,才会连与她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岁岁,眼下情形紧迫,虞家不可能藏他一辈子。”
虞焕臣道,“不过他在宫外有一定的势力,总归有去处。只是那势力没有触及朝堂核心,在宫外再顺风顺水,入了宫也会寸步难行。阿爹同意交权,亦是弃卒保车,如今虞家处于风口浪尖,他离咱们越远便越安全。”
眼下形势,不是宁殷会连累虞家,而是虞家会连累宁殷。
“我知道的,兄长。”
虞灵犀垂下眼睫,低声道,“皇上若是抓住了他与虞家交好的把柄,便会猜忌他掌握了虞家兵权,对付虞家的同时亦会连累他。”
她只是有些失落,前日他还笑着坐在榻边,欣赏她困倦的睡颜,今天便空荡荡不见了人影。
一同经历了这么多起起落落,不该这般草率告别。
“今日入宫面见皇后的事,虞辛夷已经仔细同我说了。”
虞焕臣试着岔开话题,“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这种时候便越要沉得住气,你做得很好。”
荷叶上的积雨滚了两圈,吧嗒滴落水中。
虞灵犀认真道:“我知道这是权宜之计,可是兄长,我不想嫁薛岑。”
虞焕臣讶然,很快定下神来,皱眉问:“因为……他?”
虞灵犀点点头:“因为他。”
“你们都说我与薛岑青梅竹马,天生一对。的确,薛二郎在遥远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我心里少有的慰藉,但我很清楚那不是男女之情。”
虞灵犀眼中蕴着温柔的光,没有愤世嫉俗和矫揉哭闹,只是安静的、坚定地告诉兄长,“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