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盛安并不知道乔青青心中的纠结,他只觉得心被揪成一团,连绵的痛楚与苦涩汩汩冒出来,他没想到妻子心里还背负着这样大的压力,深呼吸着,他跟乔青青承诺自己会去做手术,让她不用担心空间会消失。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经历了那十年,对空间也会万分重视,不容有失的。
孩子固然是美好的期盼,但在生存面前,已经无法奢求太多。
“盛安,我将我们未来生存的希望寄托在空间身上,我希望我们现在储存的物资能够成为一道坚固的屏障,保护我们,让我们一家人活下去!我不敢让它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如果我怀孕了……我不敢去想,我会舍不得……干脆不要有孩子,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盛安,那些日子改变了我,我不会再是你记忆中的乔青青了,我只想活下去,用尽力气活下去,和你们一起活下去。”
“我总会跟你在一块儿的,青青,别怕。”
乔青青话语中有伤感与自我厌弃,以及痛苦的压抑,但邵盛安没有听出来,他以为乔青青在害怕,在担心未来,于是用跟说结婚誓词时一模一样坚定的语气跟妻子说:“别怕!未来的一切我都会陪着你,什么危险什么困难,都能渡过去的。”
乔青青摇头,她想说她早就不害怕了,她早就见过地狱,并缠溺其中数年。
唯一让她害怕的,是亲人离去,孤苦悲凉。
但最后她也只是哽咽应了声“好”。
好,从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不管是生还是死,我们都要在一块儿。
我不再是一个人,我会尽力让自己多依靠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夫妻俩照常出门扫货。
雨水越来越大,有些地势低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水,不过大家都没当一回事,该上班还是得上班,孩子们抓住暑假的尾巴,开心地玩乐着。
乔青青打听了几家屠宰场,分别定了一批宰杀好的鸡鸭猪牛羊肉,又到海鲜市场订鱼与海鲜。每一天睁开眼睛,她的眼前就好像有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催促她快、快、快!
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东西一样一样堆进空间,一千多立方大的空间慢慢被填满。
期间,乔诵芝将铺子卖了,邵盛安也以自己重病需要用钱为理由,让父母卖了老家的房子。乔诵芝抽空回去签合同,邵父也是,虽然距离不远,顺利的话当天就能来回,乔青青仍心神不宁。
“别去了,不缺这二十万。”乔青青开始是反对的,妈妈好不容易在自己跟前,她哪里舍得让她离开自己?要是去了回不来怎么办?她在末世生活太久了,已经忘记卖房要回去办理签名过户。
“傻青青,二十万能买多少东西?妈也想帮上忙。”乔诵芝笑着摸她的脸,“你啊,太焦躁了,不要害怕,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乔诵芝三天后冒雨回来,邵父则是两天后,他真的相信儿子患了重病急需用钱,拿到钱后马不停蹄买午夜的火车票赶回来的。
“好大的雨啊,火车站外面都积水了,还好我把家里的水鞋穿上了,不然裤子都会湿。”邵父跟妻子说话,又问,“这几天小安怎么样了,亲家怎么说?”
邵母拿毛巾给他擦,眉目忧愁:“亲家母说病情控制得还好,唉,我真想去看他。”
“别着急,外地的医院更厉害,对小安的病有好处。我已经把钱打过去了,你打电话给青青,看青青收到没有。”
乔青青没注意,查看一下才发现到了一笔十九万的转账。
“收到了,妈,盛安、盛安没事的,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
挂下电话后,乔青青很愧疚,但伤感只会让人软弱,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将这笔钱投入到新一轮物资采购中。丈夫说已经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