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王守仁伸手把这个糟心弟弟捞了起来,随手掂了掂重量,震惊地发现这小崽子是实心的。
文哥儿瞧着不是胖乎乎的小孩儿,可是他吃得太欢,爱跑爱动,非常忠实地把吃进去的每一口热量都用来长身体了,身板儿比寻常小孩儿要结实不少。
可不就成实心的了吗?
王守仁道:“等你再大些,我教你骑射功夫。”
他给文哥儿讲了讲自己靠着丰富的游历(离家出走)经验、高超的骑射水平,在岁试上大绽异彩成功拿下岁贡生名额的事。这种考进国子监的方式,可能是眼下唯一不被歧视的了!
文哥儿一听,眼睛都亮了。他凑过去和王守仁做约定:“兄弟齐心,长安街,横着走!”
王守仁连连点头:“不错,有志气,咱就是要横着走!”
王华听见两儿子在那激动会师,脑壳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他板着脸教训王守仁:“你都成家了,不可再肆意胡闹。”
王守仁正一手抱着弟弟一手试着去捏他脸蛋,闻言很没诚意地点头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王华额头青筋直跳。
岑老太太刚吩咐人去备好王守仁爱吃的饭菜,见王华一副要继续训儿子的模样,当即开始拉偏架:“守仁一路风尘仆仆多辛苦?你这当爹的怎么一见面就教训人?”
王华道:“我还没来得及问来着,你小子一路上做什么去了?怎么快过年才回来?”
王守仁道:“早前我听岳丈来信说一斋先生如今在广信,正好我们从余姚乘船过去很方便,我就先去了广信一趟。”
这位一斋先生名为娄亮,乃是当代名家,已经快七十岁了,学问堪称当世一绝。王守仁过去诚恳了求教数日,感觉获益良多,归来路上都不胡来了,反而捧起了书用心研读。
只不过这状态能持续多久就不一定了,他本来就是看到什么都很感兴趣、瞧见什么都想捣鼓两下的性格。
王华听了此事,面色缓和下来。
王守仁是长子,自小又得祖父祖母偏爱,他这个当爹的也只能出来当个恶人,平日里多管教他一二。两个小年轻在路上走那么久,他哪能不问个清楚?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和和气气地吃了顿家宴,王守仁便领着诸芸去安顿下来。
文哥儿迈着小短腿跟进跟出,等王守仁把带回来的行礼都放妥了,才凑到王守仁身边提要求:“哥,去国子监!”
带上他!
王守仁本来还奇怪文哥儿怎么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听到这儿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王守仁道:“都快过年了,没事去国子监做什么?我过了年才去入学。”
没有人想在放假的时候去学校,绝对没有!
文哥儿不死心地怂恿:“熟悉熟悉!”他人不高,还没长到王守仁腰上的位置,直接就能伸手抱大腿,做起来毫无违和感。他眼巴巴地抬起头看向王守仁,“去看看,去看看。”
王守仁低头睨了自己腿上的小挂件一眼,抬手敲敲那毛茸茸的小脑壳:“便是去看看,也没有带你去的道理。”
他刚回京,还有好多朋友没来得及见,谁出门会带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啊?和同龄朋友们游玩唱和,不比哄娃娃好玩多了?
文哥儿见抱大腿不管用,气鼓鼓地走了。
诸芸见那小不点弟弟气呼呼地跑远,忍不住说道:“难得三弟有心想瞧瞧国子监,你怎地不带他去看看?”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足不出户的女孩儿,当年随父亲入京时她也被带出去逛过京师,知晓国子监离得不是太远。
瞧见文哥儿,诸芸便想起了家中几个弟弟妹妹。
若是自家弟弟妹妹这般央求,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