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旁边发面,又开始去调馅料。
入春后可用的食材就多了,他做饼用的馅料向来应时而变,如今可选择的范围广了,他调起馅料来得心应手,甚至同时准备了甜口和咸口。做都做了,多做些也无妨!
文哥儿听丘濬介绍说还有咸甜两种口味,更加卖力地给丘濬打下手,恨不得丘濬一下子变出满锅饼来给他尝尝。
眼看文哥儿只差没把“迫不及待”写在脸上,丘濬的动作却是越发地不急不缓,由着文哥儿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
等吴氏过来瞧瞧需不需要帮忙时,就瞧见文哥儿很着急地绕着自家丈夫团团转,可自家丈夫偏在那慢腾腾地往饼里裹馅。
这一老一少瞧着倒比亲祖孙还亲。
吴氏笑着过去帮忙。
有吴氏加入,文哥儿反而不好意思催丘濬了,只能继续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
倒不是他不想帮忙,是丘濬嫌弃他弄的太难看,根本不许他碰。
文哥儿心痒痒地等到饼下锅了,才满心期待地跑出去和李兆先分享这个好消息:他们马上就可以吃上特别好吃的丘家秘饼了!
丘濬见文哥儿连蹦带跳地往外跑,脸色又臭了几分,觉得这小子与他们老丘家严谨肃正的家风着实格格不入。
……这要是他家亲孙子,光是跑来跑去瞎蹦跶就得臭骂一顿的。
另一边,文哥儿已经跑到看了好久书的李兆先旁边坐下,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一通老丘揉面的英姿。
李兆先只能放下书来听他讲。
听着听着就听饿了。
这连讲个揉面就能把人讲饿的本领可真不简单!
李兆先心中一动,谆谆劝诱道:“你讲得真好,写出来一定很有趣,不如回去写成文章记下来。回头我带回去给父亲瞧瞧,叫他给你掌掌眼,他这人最喜欢指点后辈了。”
文哥儿一脸拒绝:“我不会写文章。”
他都没到写文章的年纪,做什么要写这个?要是叫他爹和他老师给发现了,不得当场给他加作业!
讲完最重要的考虑,文哥儿继续说出另一个巨大障碍:“字也不好看。”
字还丑,不能见人!
他可是很要面子的!
李兆先没有放弃,继续哄道:“就照着你方才说的写,写出来肯定很不错。要不这样,你偷偷写了,我私底下抄一份拿去给父亲看。他要说不好,我绝不提是你写的;他要是夸你了,我也绝不和旁人说,只把他怎么夸的给你讲讲。”
文哥儿一听,顿时有些意动。
他是不想写什么文章的,可小李同学说可以挨夸!
李东阳,当代文坛巨佬,能被他夸上几句不知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
文哥儿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告诉别人?”
李兆先信誓旦旦:“你若不同意,我绝不往外说。”
不过要是他爹往外说了,和他李小先可没什么关系。
李东阳干的事,找他李小先作甚?
文哥儿哪里知道李兆先的险恶用心,他的心已经飞到“得到当代文坛巨佬夸奖”的天大好事上。
这还不一定会被夸呢,尾巴就已经翘上了。
李兆先见文哥儿完全是小孩子心性,莫名生出点罪恶感来。
可要是不把压力转移转移,他怕自己都没勇气走进考场。
像文哥儿这么爱玩爱闹的小孩儿,想来不会因为自己神童之名传得更广而有什么压力!
李兆先摸了摸活蹦乱跳的良心,坦然地与文哥儿讨论起刚才自己读书遇到的疑难问题来。
这是前头几次一起到丘家读书养成的习惯,丘尚书有自己的书要看,他们不能老跑过去提问,遇到疑问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