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上儿子满含期盼的眼神,终归还是咬咬牙说:“成,我想办法给你在京师置办个铺子,再派你祥叔帮你打理。”
王文素惊讶。
王林正色看着自己最偏爱的孩子:“可你得好好想清楚,你几个哥哥弟弟早就不满我总偏心你。你如果留在晋州,我还可以顺手帮帮你,但你在京师要是把铺子给赔进去了,我没法再给你更多帮扶。”
王文素长到这么大,一直没离开过家,更没有独立做过什么大的决定。他犹豫地道:“要不租个房子就好……”他实在没什么底气自己撑起一门生意。
王林道:“那以后呢?我和你娘还在,你没吃没喝交不起租钱还可以管我们要,以后我和你娘不在了,你问谁要去?是准备吃我们给你留下的田宅银钱一辈子,还是准备问你哥你嫂要?”
王文素脸色一下子涨红了。
他活了二十好几岁,妻子是家里帮忙娶的,吃住也全是在家里,每日只埋头做自己的事,从来没自己赚过半分钱。听亲爹这么一说,他怎么能不脸红?
王林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既然想留在京师,那你就得拿出点留在京师的本事来。凡事开头难,一开始遭些挫败也别太灰心,遇事多找你祥叔商量。”
王文素点头应了下来,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他呐呐地说道:“我和文哥儿约好了,今儿还要到翰林院去……”
王林一听是去翰林院,自然欣然说道:“既然已经说好了,那肯定得去。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多留几日看看给你弄个什么营生,只管好好和你这位小友读书去。”
王文素这才出门去。
王林只在晋州稍微有点家底,没什么官场上的关系,见儿子迫不及待地跑了,便把他刚才提及的祥叔喊了进来。
这位祥叔年轻时是在打行干的,所谓的打行是一些地方新兴的行当,有文打行也有武打行。
文打行接的是些诉讼活儿,专门帮人打官司,他们大多在官府那边有点门路,只要你肯掏钱赢面就很大;武打行呢,大多收拢些市井无赖,要么帮人押送值钱的货物,要么帮人上门讨债。
祥叔出身打行,见识广阔,手段了得,只是和打行头头闹翻了才随着王林迁去晋州。他自己没儿没女,又看着王文素长大,便把王文素当半个儿子看待。
知晓王文素想留在京师,祥叔皱起眉思索片刻,才说道:“那我出去寻摸寻摸,看有没有适合的铺子和生意。”
另一边,王文素跟文哥儿会合,和文哥儿说起自己可能会留在京师的事。
文哥儿听了非常高兴:“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可以常常一起玩儿了!”
王文素也很开心,没和文哥儿多说家里的事。
文哥儿是官宦子弟,不该沾太多商贾之事,两人只谈算术便好了。
两人又跑去对着《四元玉鉴》刷起题来。
不过文哥儿半路被谢迁逮着了,说他已经研究了这么久算术,也该把功课补补了。
这就体现了来到老师眼皮底下的坏处——
想偷懒根本不可能!
生活不易,文崽叹气。
不管怎么样都算是多了个一起学习的朋友,文哥儿每天跑翰林院时都劲头十足。
倒是岑老太太夫妻俩没人陪着喝下午茶,平时想念得紧,只得把剩下三个孙子孙女喊到跟前来陪吃。
结果两个小的还太小了,什么都吃不得,王守俭倒是比弟弟妹妹能吃点,可他话比较少,还是没那股子热闹劲。
要不是文哥儿每晚回来都会哄得他们开怀不已,她们都要想孙子想瘦了。
比岑老太太她们更失落的,得数每天都要找文哥儿玩的谢豆了。
以前他们每天不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