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檄》,刘吉冷哼一声:“堂堂尚书关心妇人足,成何体统!”
至于署名是个四岁小子,刘吉压根不信。这样的文章是四岁小孩能写出来的吗?肯定是旁人教他写的!
谁教的?
这里头官最大的就是丘濬!
刘吉曾经致力于打击言官,发落了一大批弹劾他的家伙,腾出来的位置没少安插自己人上去。
如今刘吉占着首辅之位,虽说还是有很多人爱和他对着干,可也有不少非常听话的走狗。
这不是巧了吗?正好京师来了个地震,肯定是丘濬这老东西在其位不谋其政反而去关心妇人缠不缠足,以至于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刘吉暗中叫人把文章送去一位言官家中,叫他抓紧时机参丘濬一本,最好能把丘濬撵到南京去。
他早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
刘吉这边吩咐人罗织丘濬的罪名,李东阳他们也没闲着,都准备接下来能写诗的写诗、能作文的作文。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回到家后先与妻儿说起此事,看看家中上下的足纨能解不能解掉。都要写文章了,总不能自己喊别人放足,自家人还一直缠着足纨。
这要是被旁人知晓了,不得骂他们说一套做一套?
明朝中期寻常人家缠足不过是从小缠上足纨,好让女孩儿的脚掌可以纤细一些。等成年后脚掌不再长了,大多可以解去足纨正常行走,远没有发展到清朝那种需要终身缠裹的断骨式缠足。
除去夭折的次女,李东阳家中还有两个女儿,长女已经出嫁了,他与妻子朱氏商量的就是能不能把小女儿的足纨解了。
小女儿年方八岁,正处于缠足的关键时期。
这会儿解了足纨,小孩子的脚长得老快了,绝对能一天一个样。
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朱氏犹豫地说道:“这怕不是会影响她说亲……”
李东阳叹着气说道:“便是不解,旁人也会认为我们家没缠足的,何苦让她白受罪。”
他本不怎么与朱氏说起外头的事,现在事关女儿,他便把檄文的事与朱氏讲了。
要知道文哥儿算是把他们的名字全署上去。
这是有嘴说不清的事,你总不能跑出去反驳说“我们家女儿还是小脚你们别嫌弃”。所以甭管这足纨解不解,别人都会觉得他们家肯定是解了的!
何况他们李家的女儿,也不必学别人靠小脚来谈婚论嫁。
难道他这个当爹的知己好友遍天下,还担心不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吗?那等以脚大脚小来娶妻的人家,不嫁说不定是好事!
朱氏听了,只得应下。
心里却不免有些埋怨文哥儿。
这小孩儿自己写檄文写痛快了,他们家女儿却不知会不会因此而嫁不到好人家!
李东阳看得出妻子的想法,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像谢迁所说的那样,移风易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小的一个风俗,落在每个人头上都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顾忌都没有,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话说出口,做父母的却是得从方方面面去考虑。
既然都已经被文哥儿这混账小子绑上贼船了,如今也只有号召更多人参与这次放足活动,才能让他们这几家人不至于太特立独行。
只要被拉下水的人足够多,他们家看着不就正常了吗?
李东阳来了灵感,坐到案前奋笔疾书。
说来也巧,昨夜有个富商骂走了说书先生,特意点了个脚最小的,夜宿花楼鏖战到凌晨。
结果地龙一翻身,竟是意外把他那玩意给折了,弄出来后很快肿得跟馒头似的!
有大夫提议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