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娃儿,吆喝一声就到齐了!”
等文哥儿过足了种苜蓿的瘾,跑来竹轩找他祖父和他爹,赫然发现只剩王老爷子在那儿歇脚。他不由得跑过去追问:“爹呢?爹去哪儿了?”
“里长请他到社学去了,说让他给社学的娃子讲几句话。”王老爷子随口答道。
“不是放假吗?怎地社学还要上课?”文哥儿奇道。
“里长说想让村里的娃子们看看你爹这位状元郎,特意把他们都喊回去的。”王老爷子感觉得到里长越发恭敬(还有点羡慕)的态度,心情非常好,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余姚老家。
他走到村头,别人喊他一声“状元爹”;他走到村尾,别人也喊他一声“状元爹”,那滋味哟,别提多快活了!
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可以说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养竹子的本领,另一样则是养儿子的本领!
别人喊他一声“竹轩翁”,他乐到不行;别人喊他一声“状元爹”,他也浑身舒泰。
简直像是大夏天喝了一大碗冰饮子,从头舒坦到脚。
文哥儿可不懂他祖父的骄傲,他听说里长把人放假的娃喊回学校听状元讲座,十分同情地说道:“放假还要回学校补课,真是太惨了!”
王老爷子瞪他一眼,说道:“你天天活在状元堆里,自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旁人想见到个状元可不容易!”
三年才考一次科举,百来年也就那么三十来个,按照祖籍来划分的话还得分别匀到两京十三道去。每个地方上能分到几个?
钱福这状元就是他们那边自开国以来的唯一一个来着。
文哥儿听他祖父这么一教训,也觉得自己整天泡在状元堆里,居然觉得状元不稀罕了。
这可不行,骄傲使人自满!他还远远不能满,他还要往脑袋瓜子里装好多东西来着!
文哥儿道:“他们往哪走的?我也想去看看!”
社学他是听说过的,就是大明义务教育嘛。不过他还没见过真正的社学,不知道明朝的义务教育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老爷子不算读书人,没打算去社学转悠,只给文哥儿指了个路便背着手到竹林里看竹去了。
文哥儿领着谢豆往村里跑,很快瞧见他祖父给他指的社学。
许是村里人掏钱翻修过,社学的房舍看起来挺结实,走近一看更觉讲堂里窗明几净。
瞧见最大的讲堂里坐满了小萝卜头,文哥儿转头朝比自己跑得慢的谢豆做了个噤声手势。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在窗边看王华给人开状元讲座。
因着都是第一回见到状元郎,小萝卜头们还是听得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假期被强迫补课的郁闷。
只不过到底都是小孩子,当有个临窗的小孩不小心扫见文哥儿两人,开小差这种事不可避免地像涟漪般往周围扩散开,一个两个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往外转。
还有胆子大地窃窃私语起来:“那是谁?”“没见过啊!”“有个好像是里长说的小神童!”
王·临时教师·对台下情况一目了然·华:“…………”
王华把目光转到窗外,一下看见了在窗外探头探脑的文哥儿。
他暂停了自己的状元讲座,绷着一张脸朝文哥儿招手,示意他和谢豆都进来。
谢豆很有些不好意思。
文哥儿倒是屁颠屁颠跑了进去。
结果王华给小萝卜头们介绍,说谢豆豆他爹也是个状元,谢豆豆读书可认真了,大家以后要是读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找谢豆豆讨论。
文哥儿积极地在旁边看着他爹,意思是“我呢我呢”“爹你怎么还不介绍我呢”。
王华便慢悠悠地补了句“这是犬子王守文”“碰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