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坚持练武半年多, 此时此刻文哥儿的小短腿发挥出了极大的潜能,一路东跑西蹿,最后麻溜躲他哥身后逃过一劫。
王华追了半天,没逮着泥鳅似的文哥儿, 这会儿也没了揍他的想法, 只得把竹鞭收了起来。
王守仁见他爹转身走了, 不由拎起心有余悸的文哥儿问道:“你又怎么招惹爹了?”
刚才那些老东家新东家之类的话, 却是不好在外头乱说的。
文哥儿叹了口气, 老气横秋地感慨道:“我也不晓得, 聊着聊着天爹突然就这样了!”
文哥儿这么一说, 王守仁就一脸恍然地点点头。
文哥儿:?????
你说清楚,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什么意思?
难道和我聊着天突然很想打我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们这些人怎么当爹和当哥的?!
简直一点情绪控制能力都没有!
对上文哥儿那满含控诉的眼神,王守仁乐到不行。他说道:“你自己说话讨不讨打, 你自己不知道吗?”
文哥儿才不承认这种事。
看看人家老丘,就从来没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刚才听着他爹甩鞭子的咻咻声,可算是把他多年不曾发挥出来的短跑潜能都激发出来了。
真吓人!
见亲哥不站自己这边,文哥儿便又跑去找他祖母告刁状, 说父子俩聊得好好的, 他爹总突然要打人, 长此以往, 他们的父子情谊可就危险了!他哪里还敢找亲爹说话呢!
岑老太太听了觉得有道理,又寻机教育了王华一通。
光是打孩子有什么用,得好好教才有用。
王华心里那叫一个气,在亲娘面前还是只能无奈地道:“等我哪天真打着他了, 您再说我也不迟。”
文哥儿告完叼状, 早就溜没影了。
皇太子册封礼结束之后, 朝堂上自然是一片欣欣向荣, 上个月丘濬上书要求重振社学,现在礼部也把章程拿出来了。
丘濬身上还兼着礼部尚书的职务呢,虽说礼部事务已经不归他管,那边也算是他的老地盘了,对于这项提议自然全力支持。
反正礼部也只需要发文敦促底下的人好好干。
真正干活的人还是地方官。
王恕对这个决定也很支持,他是一个实干家,希望多点能干实事的人,老早就想踢走一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他比丘濬还狠,直接提议把重振社学列入年终考核项,谁没干好就直接不用干了。
现在还有不少闲住官员正巴巴地排着队等实差呢,你不好好干自然多的是人愿意干。
不愧是掌管吏部好些年的人,一开口就戳中官员们的死穴。
你不是嫌这事儿光花钱没成效吗?现在列为考核项目,不做好考核结果一概列为下等,官你都别当了!
刘吉听着丘濬和王恕你一言我一语地提着建议,越看越觉得两人沆瀣一气,背地里不知已经勾搭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沽名钓誉、装模作样的老东西!
丘濬哪里知道刘吉心里的想法,他也是难得觉得王恕的提议挺好,吏部愿意配合礼部工作当然最好。
大伙对此都没什么意见,重兴社学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顺道塞进去的还有文哥儿提出的老年班计划。
既然都要花大力气去重建各地社学了,自然要尽量把它给用起来。
这事做起来并不难,县官本来就要年年统计地方上的人口情况,对耋耄老人甚至还要定时派人上门关心、送米送菜之类的。
毕竟你这个地方要是连养老工作都没做好,一不小心被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