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那儿喝酒一边听他絮絮叨叨,喝完还嘲笑他活像个小老头儿。
文哥儿没辙了,只得叹着气下了船,立在岸上目送钱福乘舟远去。
送走了陪自己备考几个月的钱福,文哥儿心里有一丝丝怅然,连去向吴宽报喜的脚步都不那么轻快了。
吴宽也不用等文哥儿亲自回东庄报喜,他早就从别处知晓文哥儿中了解元的事。他正和沈周闲坐喝茶,见文哥儿一脸惆怅地回来了,不免有些纳罕:“怎么了?”
文哥儿便把钱福只送他到码头的事给吴宽讲了。
吴宽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可能觉得如今这样的日子更自在些。”他抬手揉揉文哥儿的脑壳,“你刚得了解元,应当开心点儿才是。”
文哥儿道:“您已经知道了?”
吴宽笑道:“这会儿整个江南还有人不知道吗?”他指着坐在对面的沈周,“连你们不问外事的石田先生都知道了。”
沈周肯定地点点头,也笑道:“确实知道了,前些天就有人把消息传了过来。”
吴宽道:“说不准这时候消息都传到京师去了。说起来你也该回京去了吧?”
文哥儿道:“父亲他们想我回去过年。”
与他约好一起赴京的也都是准备早些到京师备战春闱的考生。
吴宽道:“那还早,可以多吃几天秋蟹再回去。”
文哥儿正有此意。
早前为了怕考试时出什么意外,第一批秋蟹上桌时他都没敢敞开了吃!
现在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一口气吃它好多个!
而且考前他还跟张灵他们有个赌约来着!
现在他考上了举人,可以去敲张灵他们一顿大餐了!
饭饭,饿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