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朱厚照大失所望,很是郁闷地跟文哥儿悄然离场,回东宫关起门来表示“这是他看过的最差的一届武学生”。
其实拢共也就看过这么一届。
文哥儿见朱厚照一脸郁闷,便给他分析了一下武学生的招收标准。
人生来就是能世袭武官职位的,不需要努力也能当个千户或百户,搁你你也不会努力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为什么不来参加武举?人家真要有钱读书、有人脉找门路从这些世袭武官手里抢名额,为啥还要来考武举?人直接参加科举不好吗?何必当武官看人脸色!
武官没得前途!
你以为这世道还有机会给你挣个世袭千百户吗?别做梦了,每个吏部尚书新官上任都爱拿那些世袭的开刀,磨刀霍霍想把他们统统裁掉!
还想再多来点?门都没有!
眼下是个相对太平无事稳时期,外无强敌,内无大患,军户大多在种地,文强武弱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何况朝中这种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算想改变也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朱厚照听完文哥儿一通分析,哼哼唧唧地说道:“你也是文官,你当然觉得不用急。”
文哥儿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样的认知,不由嘉许地看了他一眼,欣慰地说道:“对,我也是文官,殿下平时须得多听听别人的看法。凡事多找几个人讨论讨论,不能随便听谁提个建议就拍拍脑袋直接做决定。”
朱厚照一脸骄傲:“孤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天傍晚,朱厚照就跑去找他父皇表达了自己对武举的失望,还给朱祐樘讲了文哥儿的“势均力敌”说法。
朱祐樘先是哑然失笑,而后又有些笑不出来。
朝中文武失衡的情况,他又何尝没注意到?
他也曾试着抬一抬勋贵的地位,比如进士恩荣宴时让英国公张懋去坐在上首。可惜这点算盘没起到多大的用处,勋贵武官在朝中还是说不上话,他们家中子弟更是常年被文官拿出来骂。
虽然那些勋贵子弟确实有点不像样,可若是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被文官压着打,往后朝中就更没有他们说话的份了。
这也是朱祐樘平时对勋贵多有偏袒、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不会处置的原因。
如今内阁中三位阁臣都是东宫旧人,做事有商有量的,君臣相处起来倒也还算和谐。
只是这种和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并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如果他想有什么作为,必然也会有重重阻碍。他这样的性情尚且能感觉出来,他皇儿这样的脾气以后岂能受得住?
朱祐樘摸着朱厚照脑袋说道:“难得你小先生愿意与你说这些,你可莫要往外传。”
比起其他文官,文哥儿对勋贵武官乃至于军户都是看重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发展河西走廊了。这王家兄弟俩兴许都是文官里的异类!
想想王华这个当爹的年轻时能英勇地“夺门而逃”,想来应当是虎父无犬子!
对于王家兄弟俩这样的好苗子,朱祐樘觉得是需要维护好的。
朱厚照哼了一声,没说答不答应。事实上很多他们师徒俩谈及过的问题,他都不会随便和他父皇以外的人讲,只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十月初,武举结果就出来了,朱厚照因为去看武试的时候挺失望,都没再关心这事儿。
文哥儿倒是扫了几眼,还代表《新报》去找武举第一的武状元做了个专访。
今科武状元叫许泰,他世袭了他爹的千户职位,如今被安排在他爹当过指挥使的羽林左卫当差,管的是皇城东面的治安问题。
那天朱厚照看了几场就直接走了,没能看到许泰他们的出场。